看到女真騎兵在甕谷裡亂轉,囚牛三人哈哈大笑。
“逃跑吧,尖叫吧,恐懼吧。”
他們對這些投石機,特別喜愛。
“狻猊,小安大人對你們真是青睞啊。這麼好的裝備,都配給你們。”
狻猊雖然靦腆,但嘴上卻不讓人。尤其有人說潘小安偏心。
“囚牛,你少說廢話。咱們金州府的駿馬,都是你們一隊先調的。
誰像你那麼不要臉,竟然敢要小石大人的黑棗馬。”
囚牛撓撓頭,尷尬的笑道,“我不是年輕不懂事嗎?”
狻猊看向睚眥。
睚眥趕忙擺手,“我沒提意見。小安大人待我們二隊好的很。”
狻猊哼了一聲,“你們這些傢伙,都是欠燒。給我燒。”
這個安靜的年輕人,竟然十分瘋狂。
一支支火箭被射入甕谷。
這火油點火就著。且火勢十分快,煙氣也大。
“帶上口罩,堵上谷口。”狻猊命令,“小安大人說不讓咱們看。如果他們能逃出來,就算他們命大。”
又是轟隆一聲,甕谷的南谷口也被石頭堵死。
徒單他們,根本想不到,這火油會燃燒如此之快,如此之猛。
就是一點油星濺到腿上,都能引起灼燒。
而女真人穿的羊皮襖,一旦燒起來,更是難以撲滅。
戰馬的哀鳴,人的嘶吼,在山谷裡不停的迴響。
山谷上空飄著黑色的濃煙,風裡有種奇異的香氣。
只聽這聲音,只看這煙色,只聞這聲音,這哪裡是甕谷?這就是地獄!
“難怪小安大人,不讓咱們看。這裡面的恐怖,怕是一般人承受不住吧?”睚眥心有餘悸。
狻猊點點頭,“這火油能灼燒一切。”
囚牛咋舌。
徒單見滅火無望,又跑不出去。他看火焰燒了過來,便拔出彎刀:
“額娘,徒單不能為你盡孝。不能在你膝前侍奉了。”
這一刻,沒有金國,沒有阿骨打,沒有完顏土門。
徒單隻想到自己的母親。
他先是一刀刺入戰馬的脖頸,戰馬沒有反抗,翻身倒下。
接著,他把刀揮向自己…
這火足足燒了兩個時辰。
等到秦敏文等人把巨石挪開之後,山谷裡還有碳化的戰馬,在夜風裡,忽明忽暗的閃爍。
完顏土門來了。
他的臉上已經看不出顏色。他在谷口站了一晚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到天亮之後,就有兩匹信馬,跑出山谷。
三千騎兵,六千戰馬,就這樣被焚燒殆盡。
這是女真人從白雲黑水走出來後,損失最大的一戰。
而讓人鬱悶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和敵人交手。
完顏土門不敢隱瞞,他必須要把這場敗仗,告訴阿骨打。
這也是金國將領出徵的必備守則。勝利的,失敗的大戰,都要彙報。
而另一匹信馬,他是交給蓋州留守的。他要蓋州留守,再增派五千騎兵,一萬遼國俘虜前來。
完顏土門覺得這次的對手,很不一樣。
囚牛他們,安全退回到第三防線。
“小安大人,我們按照約定,達成作戰目標,特來複命。”
潘小安哈哈大笑,“做到好。三位將軍辛苦,且到沙河高岸駐紮。”
“小安大人,你和莫將軍去沙河高岸吧。女真騎兵損失如此大,完顏土門肯定要反撲的。”
潘小安點點頭,“是啊。所以,你們就站在高岸上,看我們如何絞殺。”
三人便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