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殘兵敗將,居然還能有這等戰力,當初地軍團整裝滿員的時候,這該是一支多麼強大的部隊!更讓鄭司楚吃驚的是,方若水原來也並不是自己想的那種無能之輩,他對敵人瞭解相當透徹。
三元帥,五上將,的確都是名下無虛啊。如果方若水真的是浪得虛名,那以他不佔絕對優勢的兵力,恐怕匪軍早就殺出來了,也不會行成現在的對峙之局。
鄭司楚道:“那五德營的主將是誰?還在麼?”
方若水象是被嚥著了一樣,怔了怔,鄭司楚又問了一句,方若水方才道:“那個人……”
他還沒說完,門外忽然有人道:“方將軍,敵軍有異動了!”
方若水如蒙大赦,站起來走到門口,道:“出什麼事了?”
門外是個斥堠。他跪在門口道:“稟方將軍,匪軍凌晨曾經開過一次門,有一小支部隊脫離,不知去向。”
與共和軍相比,五德營對朗月省的地形瞭解得要多得多了。方若水道:“知道了。”
他掩上帳門,臉上多了幾分憂色。鄭司楚道:“方將軍,出什麼事了麼?”
“匪軍有異動,我擔心,他們會不會派奇兵襲擊我們的運糧隊。”
如果是昨天方若水說這一席話,鄭司楚只怕會笑笑,覺得方若水無事生非,根本不用理會。但此時他知道方若水絕非無能之輩,不由得多想了想。的確,雖然進朗月省只有一條大道,但五德營在這兒經營多年,對這兒熟悉之極,安知會不會有什麼小道相通。如果運糧隊遭襲,全軍糧草不繼,那這仗就沒辦法再打了。
這不是多慮。
鄭司楚站了起來,道:“方將軍,運糧隊有士兵押送麼?”
方若水道:“畢將軍只派了五十個人前去接應。唉,要對付的是五德營,起碼也得派上兩百個護送才行。”
“沒和畢將軍說過麼?”
“說過了,可他不聽,只說我多慮。”
方若水不論軍銜還是官職,都要比畢煒低一級,加上方若水新敗,在畢煒跟前更是說不出話來。鄭司楚卻覺得方若水此慮不是多餘,糧草為行軍之本,絕不能有閃失,畢煒足智多謀,怎麼會不考慮這一點?他點了點頭道:“方將軍所慮大是有理,我去向畢將軍進諫。”
方若水舒了口氣,道:“鄭參謀你說得甚是,畢將軍該聽聽你的。”其實他比鄭司楚地位要高得多,只是不自覺地就將這個少年當成國務卿本人了。
鄭司楚站起身來,便要出門,忽然想起了什麼,又道:“方將軍,當初地軍團的主將是不是姓楚?”
方若水又是一怔,道:“你知道啊?”
“他叫什麼?”
方若水又象嚥著了一樣,想了想,方才一咬牙,道:“他叫楚休紅。”說著,忽然又笑了笑,道:“鄭參謀,我真不願提這個名字,不怕你見笑,方若水領兵多年,也算勝多負少,但當年在這楚休紅手下敗得最慘。”
方若水也因此不願提地軍團五德營的事吧。經歷過那樣的大敗,方若水定然心有餘悸,所以畢煒才會譏諷他。鄭司楚辭別了方若水,向畢煒的帳中走去,心中只是默默地想著。
這個楚休紅,多半不會在天爐關了,不然方若水只怕根本不敢提兵前來。那麼楚老師和這個人到底有沒有關係?如果老師就是楚休紅的話,現在自己對付的,不就是他的舊部麼?
鄭司楚突然想到臨出發時老師對自己說的那一席話。所謂的“仁”字,老師其實不是僅僅是指槍法,而是要自己多少對五德營手下留情吧?可是自己設的這個計策卻要將五德營一網打盡,回去後老師知道了會怎麼想?
鄭司楚求見時,畢煒正在帳中察看地圖。見鄭司楚進來,畢煒笑了笑道:“鄭參謀,有什麼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