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帥的兵都很不錯,行軍時睡覺都睡在露天的,從來不搶人東西。”老吳說到這兒,似乎覺得有點多嘴,忙加了一句道:“當然也沒有現在的兵好。”
鄭司楚只記得學校裡說過,帝國軍紀敗壞,士兵燒殺擄掠,無惡不做,也沒說過有個大帥有過嚴明的紀律。他道:“你記得是哪個大帥麼?”
因為帝國滅亡沒有多少年,有些帝國的降兵可能還在軍隊裡,共和軍的信條是既往不究,所以除了已經死了的帝國將領,別的一律不提名道姓,他也不知道帝國到底曾有過多少大帥。
“大帥能有幾個,就一個啊。那大帥年紀也還輕呢,當上大帥時好象連三十歲都不到,這倒是個好人啊。”老吳咪起眼,似乎回想起當初的事來。“那時若不是怕死,我都差點參軍了。嘿嘿,要是一參軍,大概也活不到今天的好日子了。”
“他叫什麼?”
老吳一怔,敲了敲頭道:“都十幾年沒提,那大帥叫什麼來著?看我這記性。”似乎忘了他剛自吹自擂過自己的記性。鄭司楚小心地道:“那他姓什麼?”
老吳道:“姓那個……咦,就在嘴邊上,怎麼想不起來了,姓……”他皺起了眉,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但看樣子實在想不起來。鄭司楚有些失望,道:“真想不起來了麼?”
“好象很熟啊,可是……看我這記性,真想不起來了。”
鄭司楚有點失望,他還想再讓老吳想想,這時有人在外面忽然大聲叫道:“司楚!鄭司楚!”
那是他在軍部的同僚程迪文。程迪文和他是同一年從軍校畢業的,也一塊兒進入軍部當行軍參謀,平時無話不談。此時他騎在馬上,站在了街對面,滿頭是汗,似乎有點急事。聽得程迪文的叫聲,老吳忽然“啊”了一聲,鄭司楚卻已急忙走了過去,也沒注意到。他到了程迪文馬前,道:“有什麼事麼?這麼急。”
程迪文帶著馬,大概跑得急,馬還在地上打著轉,他用力勒住韁繩,氣喘吁吁地道:“軍部有令,緊急集合。司楚,快去吧。”
軍部有令?鄭司楚吃了一驚,道:“是不是剿匪軍失利麼?”
程迪文道:“你可真聰明,好象是的。快換衣服吧,我還得通知幾個呢,集合令下得太急了。”他說完,一打馬,又沿著路飛奔而去。
共和國建立已經有十七年了,統一全國也已有十二年。但這統一其實只能說是統一了全國的十九分之十八,西面的朗月省一直沒能收復。朗月省地勢極其貧瘠險峻,人口也很少,帝國滅亡後,有一支殘兵流竄到那裡,建立了割據勢力。由於朗月省實在太偏遠貧瘠,共和國建立後百廢待新,一直抽不出力量去解決那支殘兵,原本也以為在那種地方帝國的殘兵一定呆不久的,沒想到那支殘兵卻象生命力極強的雜草一樣,在那塊土地上紮下了根。共和三年,國內初定,曾派了一支偏師前去,結果雖然取得了不小的戰果,但一直未能將那支勢力連根拔除,後來無暇西顧,朗月省也實在太窮,這個省份幾乎要被共和國遺忘了,直到今年三月,軍部才真正將解決朗月省的問題提上了議程。五月,趁天氣轉熱,由共和國名將上將軍方若水統率兩萬人組成剿匪軍出師征剿。兩個多月過去了,按日程安排已經開始征剿行動,但聽程迪文連夜傳令的意思,看來方若水出師不利,竟然吃虧了。
鄭司楚急忙家門口走去。軍部既然有緊急命令,該馬上換上軍服前去報到了。他走到門口,老吳迎上來道:“少爺,我想起來了!”
鄭司楚已沒心思再聽他說帝國的事,道:“我得去換衣服,出來時你再跟我說吧。”
他風風火火地衝到自己的書房裡,換上軍服,佩上腰刀,又從馬廄里拉出馬來。再到門口時,老吳還站在那兒,他道:“老吳,我得出去了,軍部有事。那大帥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