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願輔佐有明君之譽的二太子吧。我跪在地上,只覺心頭有一陣熱氣盤旋在胸口,鬱結不散。
二太子吃完了雪梨果,將果核丟在邊上的一個盆裡,有個隨從拿出一塊雪白的絲巾給他,他擦了擦手,才道:“楚將軍,你也是個聰明人,因此我不必說多餘的話了。”
我心頭震了震,道:“末將不知。”
二太子用這等傲慢的態度對我,恐怕是為了先聲奪人,讓我覺得自己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這樣就可以讓我聽命。如果是以前,二太子這等做法也沒錯,恐怕我會惶惑不安,他讓我說什麼便是什麼。但是在重牢裡我想了許多,現在對他的傲慢,我有種從心底油然而生的厭惡。
二太子也半晌沒有答話。忽然,他森然道:“楚將軍,聰明人該是舉一反三,而不是一問三不知的。”
我垂下頭,故意不去看他的臉:“殿下,末將不是聰明人。”
二太子又半晌沒聲息。我只覺有些好笑,雖然也知道實在不能笑。二太子擺那樣的排場,說那樣的話,自然是想讓我順著他的意思坦白,甚至,他要的也只是讓我說他想聽到的話就行了。但他也沒想到我會這麼不識趣吧?
這時,二太子抬起頭,盯著我道:“楚將軍,太聰明的人活不長,可太笨的人也同樣活不長的,你知道麼?”
我伏在地上,兩隻手按著地面,從掌心傳來一種說不出寒意。我低聲道:“末將不敢,末將不算太聰明,但也知道不是自己不算太笨。”
他笑了起來,在床上坐了起來,把頭湊到我跟前道:“那就好。楚將軍,你說吧,究竟是誰讓你來殺我的?”
我身上只覺一凜,下意識地道:“殿下,末將縱有天大的膽也不敢如此做。”
二太子冷冷一笑,把小刀壓在我頰邊,低聲道:“楚將軍,我的力量固然遠不及你,這把小刀子也不夠鋒利,但要扎進你腦袋裡還是挺容易的。我知道,你在那個任吉手下救了我時當然沒有殺我之意,但前天,你也曾被畢煒關在牢裡,那天他將你從牢中與你密談許久,你們又談些什麼?”
刀刃壓著我的面板,那種刀鋒的寒氣讓人難受之極。我心一橫,道:“殿下,末將確實什麼都不知道,那天畢將軍召我過去,也是命我來蛇人營中接應殿下。”
說著這些話時,我雖然有些心頭髮虛,但還是理直氣壯。那天畢煒跟我談的確實是這些,我並沒有說謊,他的本意是要把我和二太子一網打盡吧。不過畢煒只是愛用計,算不得善用計,他召我商議時自以為做得很隱秘,其實二太子這麼快就都知道了。
二太子沒有說什麼,但頂著我臉頰的刀子有些微微地抖動,他一定是怒不可遏了。儘管這些話說出口,但我還是有些害怕,只怕二太子一時怒發,小刀子便會刺進來。但二太子的手顫抖了一陣,還是停住了。
他把小刀移開我的臉頰,微笑道:“楚將軍,你可真是條硬漢。”
我當然不會幼稚到覺得他會稱讚我,二太子現在想的該是如何讓我聽從他的安排吧。可是二太子現在給我的印象極壞,我也不相信他能夠公平對我,只怕到時將我利用完了馬上就會滅我的口。其實任何人都是一樣,把一個人利用完了,就急著滅口,從畢煒到邵風觀都是如此,二太子也不會兩樣。
二太子晃著手裡的小刀,好象還在想著什麼。半晌,他抬起頭道:“楚將軍,看來你是不想說我愛聽的話了?”
我仍然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道:“殿下,末將只知道真話。”
二太子臉上掠過一絲冷笑:“真話?”他象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一樣,無聲地笑著,手上那把小刀卻轉得越來越快。我突然想起這兩天正拼命惡補的那部《道德心經》裡的話:“心有所思,縱強隱之,亦發於手足。”這意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