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陣噁心。現在,蛇人也算風水輪流轉,這些以人為食的怪物如果知道自己居然會成為我們的食物,不知會怎麼想。我道:“君侯可有什麼命令?”
“君侯道,文侯已在帝都調兵,我們只消堅守下去。”
君侯也徹底放棄了退軍的打算吧。我不知道那該是慶幸還是沮喪。在生病那幾日,有時稍微清醒一些我就害怕睜開眼後一個人也見不到,卻見到幾個正盯著我看的蛇人。如果真的班師,那我一個病人肯定會被棄之不顧的。
“使者有訊息了麼?”
那個龍鱗軍的臉色也沉了下來,道:“我們也不知道。”
不知道的同義詞就是沒有訊息。也許,那個求援的信使沒能逃過蛇人的封鎖,可能文侯在京中還以為我們正在班師途中,準備著為凱旋的武侯慶功呢。
雨敲在雨棚上,“噼啪”作響。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號角,有人在叫著“蛇人來了!”
我吃了一驚,哪知那幾個等著的龍鱗軍面露喜色,叫道:“太好了!”其中一個對我道:“統領,你歇著,我們去打退了蛇人再來。”一下衝了出去。我看了看身上,只穿了一件軟甲,四肢也痠軟無力,這樣子上陣也只能添亂。可要我乾等著,實在也呆不下去。
我踏出雨棚,追了上去。可他們跑得很快,在地上踩得水花四濺,我跟了一段便有點氣喘吁吁。只聽得前面發出了一陣陣吶喊,聲音越來越急,又馬上輕了下去。
我有點心急火燎地追了上去,可還沒上城牆,那聲音便輕了下來。
難道蛇人的攻擊那麼快就結束了?這簡直有些不可思議。我加快了步子,跑上了城頭。
城頭上擠了很多人,都簇擁在雉堞邊大呼小叫,哪裡象剛打過一仗。我剛要走過去,只聽得一邊有人呻吟了一聲。
那是一個叫姚世徵的龍鱗軍。這人是中哨的老兵,老跟著金千石,我也記得他的名字。他腿上有個血肉模糊的傷口,大概是中了一槍。雨水落下來,他身邊的積水都變紅了,可卻沒有人理睬他。
我走到他身邊,蹲了下來,道:“姚世徵,怎麼回事?”
他呻吟道:“統領啊,他們在打獵……”
他的話還沒說完,又痛得呻吟起來。我扶著他走到一邊淋不到雨的地方,道:“你們把打仗叫打獵?”
這時,在那一批人裡忽然有人叫道:“呸!這塊肉明明是我看好的,你還要臉不要?”
我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在分打死的蛇人肉,怪不得說成是“打獵”,還那麼高興。打一次仗,能弄點肉,那也的確和打獵差不多了。
這時,聽得有個人喝道:“這蛇人可是老子一刀砍死的,老子要這塊肉還不成麼?”
這正是金千石的聲音。那些圍在一起的人一下分開,有人道:“這可不是你們龍鱗軍防區,要肉就手底下見個真章吧。”邊上還有人起鬨地叫了起來,那個正和金千石爭吵的右軍士兵大聲道:“你道你們龍鱗軍很了不起麼?老子也是一刀一槍拼出來的,怕你個王八蛋!”
金千石一把拔出刀來,吼道:“好吧!那我來試試你的本事!”
我一看不妙,叫道:“金將軍!”
金千石轉過頭,又驚又喜道:“統領!你身體好了?”
我走了過去,道:“你們是要分蛇人肉麼?”
剛走到邊上,我不禁一陣噁心。那蛇人被剖開了肚子,裡面,是一個小個子的屍首。這屍首也有一半消化了,只有一半的身體還看得出來。可他們卻象對這熟視無睹,那個蛇人身上也被砍下了好多塊肉一大半身體都已只剩了骨架。
金千石道:“楚統領,這個蛇人是我今天打死的,正要送塊肉給你呢。這小子竟然還如此無禮。”
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