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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江律文微笑,十指輕輕觸著,微笑:“她心思簡單,不會使心眼。就這點好處。”

陳雨繁微微一愣,側臉望向窗外,神情無限的慵懶:“是麼?”

杜微言回到房間,一把扯下了頭上的帽子。額角後邊的那一塊還貼著紗布,這讓她的頭髮看起來忽然就像是空落落的缺一個角似的。她換了衣服躺下,想起明天就離開,忽然有一種異樣的情緒湧了上來。淅淅瀝瀝的開始落雨,窗簾並沒有拉上,雨水在玻璃窗上肆意縱橫蜿蜒,黑色的佈景之上,透明的液體畫出如藤蔓般的曲線。

明武的這一趟出行,算是特別不順的吧。雖然自己的工作算是完成了,可是莫名低落的情緒此刻泛上來。她想起碧溪頭的那些孩子,他們拿糖紙折成小人,替她掛在窗前;他們從家裡帶來醃肉,替她蒸在大鍋裡;她想起張曉曉最後遞給他的連翹葉……可自己就這麼匆匆忙忙的落跑了,恐怕也再也沒有勇氣回去了。她想起下午從醫院出來,她將銀行卡里所有的錢取出來,匿名匯給了老村長……或許,這是自己在離開明武之前,唯一能做的一件事了。

第二天一早,還是坐老孫的車回去。杜微言前一晚沒有睡好,眼睛腫的像是桃子,一上車就靠著椅背睡著了。這一路回去十分的順利,回到天尹的時候不過下午兩點。

難得的好天氣,倒像是初春時分了。杜微言先回研究所,將材料放回辦公室。所裡的領導素來體貼民情,也知道她這幾天還要去醫院換藥,就給了她一個星期的病假。杜微言理了些資料,打算拿回家去做分析。

這一次,她將行李和材料直接的搬上了計程車,徑直回到了市郊杜如斐的屋子裡。

杜如斐恰好出門回來,眼見女兒從車上下來,又驚又喜:“怎麼一聲不吭就回來了?”

杜微言把箱子往院子裡拖,一邊說:“工作做完了。我就回來了。”

杜如斐分明是覺得女兒瘦了許多,原本臉蛋有些鼓鼓的,襯得那雙杏眼又大又漂亮,現在只覺得一張小臉上只剩下一雙眼睛了。他有些心疼,搓了搓手就說:“我去買菜,這麼大一個人了,怎麼還能走路把頭磕破呢?老爸給你做豬肝湯好不好?補補血……”

杜微言忙著理東西,又心虛,抬頭笑著說:“老爸你快去吧,我餓了。”

一個人在市裡住的時候,杜微言吃的不是食堂就是家門口的幾家小店,難得吃上這麼熱騰騰的家常菜。這一頓吃下來,她簡直就是趴在桌邊起不來了,哎呦呦的只喊吃撐了。杜如斐看她一眼,搖頭說:“這麼大人了,吃沒吃相。”

他將桌子抹了一遍,又興致勃勃的招呼女兒說:“跟我來書房,我理了不少資料。你不是在紅玉住過一段時間麼,幫我來看看。”

杜微言知道老爸一說起那些東西就會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眼珠子一轉,就說:“爸爸,明天再說吧,我去洗澡。我累了。”

杜微言的房間在二樓,她洗完澡出來,看了眼手機,好幾個未接電話。一開啟,看到那個名字,她的頭又疼起來。她似乎已經把自己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用了一遍,可是江律文總是不溫不火的態度,讓她覺得很無措。他那麼聰明,怎麼會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自己就差沒直截了當的說出“沒感覺”這三個字了,可對方……彷彿就是耐心的獵人,不即不離的等待,縱然自己抓狂暴走,他卻總有餘力微笑旁觀。

最後躺下去的時候,手機的電池已經被拆下來,一堆零件扔在了書桌上。杜微言睜著眼睛,莫名的想起了自己家裡的那個面具……為什麼這三年安寧的時光,就這麼悄悄的被改變了呢?

先是江律文回來了……如果江律文只是讓她想起了一段暗戀的話,易子容的出現,卻在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原來她也有過一段放縱而幼稚的青春。

其實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