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愣了三分鐘,沒有反應。
敲門聲持續著,從第一段的緊張變得激昂,漸漸,它好像瘋了一樣要炸碎那扇可憐的門板。
王右森猛地跳起來。“別敲了!”
他跑過去開啟門,一道人影撲進他懷裡。
王右森發現自己的身體又開始發癢。清楚看見自己裸露在空氣中的胸膛從白皙變成通紅、腫脹。
不必懷疑,他又過敏了。
啊!哪個混帳女人明知他有恐女症還這樣整他?
想也不想地,他把懷中人推出去。
呼地,一道身影從門廊的這一邊直飛對面牆壁,撞得轟轟烈烈,最後頹然倒下。
“喂!你個王八蛋,居然對女人動手!”柳琳的尖叫聲像針一樣地刺進他的腦袋裡,衝過來看見王右森,呆了一秒鐘,仰頭大笑。“哈哈哈,你怎麼又變成豬頭了?”
這是事實。每當王右森因為不小心碰到女人而過敏,全身長滿紅斑,五官腫成一團的時候,活脫脫像顆大豬頭。
他癢得像顆跳豆一樣上蹦下竄。
“可惡,是誰偷襲我?”他一向很小心不裸露肌膚去碰觸女人,隔著一層衣物他倒可以忍受,所以他總是包成粽子一顆去擠公車。
何況他已經很久沒過敏了,長年練武培養出警覺性,總能在危機上門前及時避開。
但這兩天不曉得倒了什麼邪楣,他居然連續被偷襲成功。
前天的偷襲者是個不滿十歲的小女孩,這可以理解;小孩子有一點像小貓小狗,可能是因為單純吧!
他雖對女人過敏,但對貓狗還好,不要接觸太久,尚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中。否則他怎麼會撿了一堆母貓、母狗回家養?
但女人就不行了,一碰到,他立刻徹底投降。
今天……該死,被個女人抱個正著,嗚,好癢,又要去打止癢針了。
“白痴!”柳琳睨他一眼,走過去扶起可憐的空中飛女。“嗨,你還好吧?”
女人用力地搖頭、再搖頭,她的頭好痛,像有千根針在剌。
“哈囉?”柳琳對她擺擺手。
女人用手撐起疼得快裂開的腦袋,王右森這才認出她是昨天被硬塞進他家的那名受傷的新娘。
她的頭上纏著層層繃帶,臉頰、下巴都有傷痕,一隻眼睛還黑青。
可憐,這時的她看起來也有點像豬頭了。
他對她的厭惡感突然減輕許多,可能是因為同病相憐吧!
柳琳很生氣地對著王右森吼:“你明知道她受傷了,還這麼粗魯地對待她,她要是病情加重,別怪我找你算帳。”
王右森暗暗嘟嘍著:“我怎麼知道偷襲者是她?況且毫無預警撲進一個男人懷裡,本來就有問題好嗎?”
但他不喜歡跟女人爭辯,只是有點愧疚地說:“嘿,你……下回你有事直接在門口說就好了,別隨便闖進我房裡,我敏感。”
柳琳不禁翻了個白眼。這傢伙,活生生沙文豬一隻。
女人頭一回定下心神仔細觀察救了她一命的王右森,那一張紅腫的臉,真是要命的醜。
如果現在是半夜,她八成會以為撞鬼了。不曉得在醫院時,她為什麼會劈頭喊他老公?
她沒有了過去的記憶,醫生說這是因為她頭部受了重創,過些日子她也許會想起。
她倒是無所謂啦,既然沒有撞成白痴或者癱瘓,失去一些些記憶實在不值得太過大驚小怪。
於是,她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處境,快樂地接受醫院和警察的安排,住進這名叫王右森的男人家中。
據他們說,像她這樣柔弱可愛的女孩,去住收容中心絕不是個好主意。而王右森是百分之百、比太監還安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