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墨綠森林。趕到預訂地點的戰士們紛紛跨下藤獸,在樹叢裡埋伏起來。這些經過訓練的藤獸都能勇敢地作戰,不會輕易被火焰嚇到。
領頭的萊茵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戰士們伏低身軀,輕輕扒開樹葉,向斷崖下看去。
斷崖底部,囚火的隊伍正準備攀巖而上,不過動作與叫喊的聲音因為過於臨近瀑布而被掩蓋。不錯,這是穿過森林的紗河流下斷崖而形成的白色簾幕,因為瀑布的存在,討厭潮溼的磷樹並沒有在此生長,留下了一段對囚火人來說較為安全的通路——儘管旁邊的水霧也很討厭。而這段斷崖也是落差最小的一段了。每次囚火隊伍來掠奪時走的都是這條路,這次也不例外。
對了,咚咚和歐姆是被坐在追雲背上的萊茵拎著上去的,而莎莉則將藤蔓纏在腰上,像長臂猿一樣爬了上去,順便控制著追雲附近的磷樹收回火焰,收起枝葉,以免誤傷他們珍貴的俘虜。
一隊囚火的先頭兵爬了上來,看裝備應該是囚火精銳部隊火焰隊的一部分,他們仔細偵查了一番後向下面報告沒有異常。於是由戰士揹著大巫的小隊開始往上爬,最後面跟著趴在將軍背上的巫祖,國王歐達和崖頂、崖底和崖壁上環繞著他們的戰士們為他們掩護。
很快,排成長串的隊伍已經接近了崖頂,警戒的囚火人都稍稍鬆了口氣,在這個位置應該不會被襲擊了。然而,事實證明不論任何時候都不該放鬆警惕。
那個瞬間,映入國王歐達眼簾的是宣告死亡的磷火。從左側暴長的磷樹裡發出的火焰燒灼了大巫和戰士的身體,慘叫聲中有的跌下懸崖,有的直接被燒成了灰燼,稍微好運一些的大巫則將身下的戰士作為祭品消耗了爆發的磷火,不過懸在空中的他們也不好過,兩側樹林間飛出的冷箭輕易地要了他們的命。
儘管他們十分謹慎地拉開了距離,還是有至少一半的大巫在這次襲擊中殞命,連帶著十幾位精幹的戰士。
“啊啊啊!”憤怒的囚火人開始了狂暴的反擊,火焰隊的先頭部隊持著刀劍衝入樹林,企圖將放冷箭的樹人揪出來砍成幾段,然而在樹林中如魚得水的樹人戰士和他們的坐騎,特別是為了這次計劃從兩個部落裡挑出來的絕對精英,並不是那麼容易被憤怒的敵人抓住的。
而崖壁和崖底的囚火人見磷樹爆發了一陣之後就直接枯萎死亡了,沒有威脅的他們帶著怒意狂衝而上,飛快地攀上懸崖,如同赤色的岩漿流入碧色的溪流,將這片籠罩在夕陽餘輝下的森林裡的水分蒸發殆盡。
“給我捉住他們!混蛋!”將巫祖撂在地上,將軍向士兵們大吼,然後拉弓搭箭射向一個不幸進入他視線的樹人,不過這支火焰之箭並沒能捕捉到靈活的樹人戰士,深深釘入樹幹的火箭讓粗壯的樹幹燃燒起來。
暴躁的囚火人並沒有發現,他們的大部隊已經漸漸被引到上次戰鬥的戰場——月桂林附近了。
靜謐的月桂林再次被戰鬥打攪,開放著無數細碎白花的月桂樹下,卻隱藏著致命的危機。有衝在前面的囚火戰士突然消失,也有落單的囚火人不見蹤影,而前仆後繼的囚火人卻忽略了這些異樣,直到有人踩中獸藤的陷阱被咬穿身體發出慘叫,囚火人才發覺有些不對勁兒。
“集合!收縮陣型!”歐達吼叫著,一邊一碰雙拳,拳頭上騰起赤紅的火焰,攜著勁風砸斷了面前試圖攻擊他的吼藤,而附著的火焰則將陷阱燒成了灰燼。控制火焰的力量,這是囚火王族天生的能力。
歐達揮舞雙拳,用拳風的火焰逼退了纏鬥的樹人,讓脫離戰鬥的族人收縮起來。
隔著一百米的距離,兩個種族的戰士緊張地對峙著。
“引我們到這裡來?”看清情況的歐達嘲諷地吼道,“不過,就憑你們,攔不住我的戰士!”
“那也要試試看才知道!”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