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又何必計較是誰殺了他。文若,你定然不知,出此計策的也是一女子。之前刺殺董卓未遂,若不是她捨身相救,我應該沒有機會在這吟詩作賦。”曹操眼眸中旋即閃過一絲亮光。
“想來上蒼不忍英雄落難,故讓佳人相助。如此說來,果真是美事一樁。”荀彧莞爾說道。
“佳人確是佳人,只是愚兄心下自卑,總覺得配不上她的完美。若是我能有文若一半的俊逸,方不負了才子佳人之說。”曹操喟然感嘆道。
“孟德兄謙虛了。這些皮囊幻相,不過是鏡花水月。與人相交,貴在心耳。”
“此外,兄長剛剛吟誦的詩歌,固然是好。忠君愛國、體恤蒼生之情溢於言表,只是現在身在冀州,多受袁本初牽絆,這詩難免會讓他猜忌。”荀彧面現憂色。
“之前我反對本初效仿董卓、另立新皇,他對我已經不滿。只是我沒有寸土之地,不能與之相爭,唯有苟延殘喘、寄人籬下。不過,我會伺機離開冀州,另闢天地。到時候,愚兄希望文若前來相助。我們兄弟齊心,一起匡扶漢室。”曹操舊事重提,期待著荀彧的答允。
“兄長之事,文若怎敢不盡力。昔日在洛陽,孟德兄所作所為,文若很是敬佩,也有意結交。只是,六叔被董卓謀殺,我在京師毫無立足之地。故而輾轉他鄉,投於袁紹帳下,希望能擇一賢主誅殺董賊,報了弒叔之仇。結果,孟德兄也是知道的。袁本初表面上禮賢下士,卻從未真正採納我的建議。”荀彧心下惻然。
“袁本初只會沽名釣譽,人人口中的王佐之才,他居然不好好珍惜。”曹操睥睨道。
“哎,不說這些了,良禽擇木,只怪我自己有眼無珠。孟德兄,我們對月飲酒,一解心中不暢。”荀彧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遞給曹操一罈酒。
“作為在外征戰多年的武夫,豪氣怎能輸給文若。”曹操爽快地接過酒罈,便咕咚咕咚喝了下去。二人相視一笑,荀彧也不甘示弱,兩人席地而坐,豪氣干雲,越喝越起勁。
曹操耳畔忽然迴響起,“天上圓月,只一夕如環”,隨之眼前便浮現出夕環清麗脫俗的面容。只是那絕美的容顏下,隱藏著深深的憂愁,我又該如何撫平她的創傷。“看這月色朦朧,盈盈清暉,文若,你想起了什麼?”
荀彧到底不勝酒力,全無知覺,天上的明月瞬間變成了夕環的模樣,彷彿正在對他嫣然巧笑。“荀某一生無所牽掛,心中所繫者唯內人而已。只是生逢亂世,不能平靜地與她攜手相伴。”
曹操心下好笑,“大抵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以文若的俊逸不凡,怎會看上姿色平平的女子。”
“孟德兄可是說錯了,怕是連貂蟬都比不過她。”荀彧迷迷糊糊地說道。
曹操只道他愛妻情切,“愚兄說錯話了。文若,你借酒澆愁,醉意漸深,今晚先休息吧。他日有機會,我們再一醉方休吧。”
“少爺,你可算回來了。現在天寒地凍,你還喝這麼多酒,怎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夕珏看他醉酒的樣子,還是難過地掉淚。雖然已經見怪不怪,可是他一直沉迷在失去小姐的悲傷中,到底何時能夠走出來。
“我真怕我撐不下去,哪一天不小心就告訴你小姐的下落。文若,我心裡也有負罪感,你要原諒我。”夕珏心內苦澀自語著。
“環兒,我好想你。這一年多里,對我來說,彷彿已近遲暮,了無生氣。”荀彧緊緊地抱住夕珏,再也不忍放開。
“文若,我愛你。”夕珏聽著他如鹿撞的心跳,感受著他溫暖的胸膛,還有被他如蘭的氣息包圍,一切顯得那麼曖昧,那麼不真實。盼了許久,唸了許久,這一刻,她終於等來。
夕珏悸動地靠在荀彧的臂彎,如痴如醉地嗅著他衣上的沉香香味,上蒼總算遂了自己的心願。夕珏惦起腳尖,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