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果子的不能和一隻鳥兒一般見識,便大度地伸出三根手指比劃了一下,“三百年修為吧。”
“好。就允你三百年修為。”鳳凰笑靨淺淺一綻。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我繼十幾種菌菇又種出一串匪夷所思的荔枝後,一株飽滿挺拔靈氣十足的靈芝仙草終於爭氣地開在了鳳凰的面前。
豈料鳳凰面色一沉,一個伸手掐住我的手腕,眼中寒光一閃逼近,寒滲滲在我耳旁道:“說!你究竟是何人?”
不厚道呀不厚道,大晚上的嚇唬人。我用空著的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呔,這耗子毛躥得忒快了些,莫不是已經入了腦子?”
觸手處,鳳凰額頭燙得一片駭人,眼中卻寒光更甚,“花界的靈芝聖草豈是一個小小花精說種便能隨手種出來的!說!你和已故花神是何牽連?”
這瘟針威力果然彪悍了些,鳳凰已然病入膏肓語無倫次了,先花神據說神力僅遜天帝,凌駕諸神之上,我但凡能與她攀上點關係,何必為了區區三百年修為與他錙銖必較。
鳳凰咄咄逼人,手上力道不因病痛減退絲毫,還擒住了我另一隻手,若不及時施救於他,怕是不消一會兒火神殿下便要魂歸離恨天,我的三百年修為也莫要指望了,眼下將他劈暈敷藥才是緊要。
但他禁錮了我的雙手,叫我半點無法動作。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孔,我心生一計,劈暈不行,嚇暈也是一樣的。
我順勢向前一仰,貼上他的面孔,張口銜住他的兩片薄唇輕輕舔了一圈。
再看鳳凰,霜打雷劈一般睜圓了眼,直愣愣戳在那裡,呵呵,果然奏效,被嚇到了。我輕鬆抽回雙手,攬過他的脖子,一個手刀劈上他的後頸,鳳凰終是順利地花鈿委地。
我念了個訣將他搬回他的屋內放至床上,用葡萄藤變幻了藥杵將那靈芝小草一半給搗碎敷上他的傷口,另一半熬了汁水灌進他口中。
為防止鳳凰醒過來後賴賬不予我那三百年靈力,我便坐在床緣守住他。守了約摸兩盞茶的功夫,見他睡得酣暢如是,我難免生出些嫉妒來,便也倚著床柱闔眼打起了盹。
不曉得睡了多少時光,只覺前額有些癢,像是蚜蟲緩緩蠕過,我不免一驚,我們葡萄除了蛇外,最懼的便是那白白的小蚜蟲,一旦染上可是了不得。
我佯裝熟睡,猛地一伸手欲捏死那小蚜蟲,睜眼卻見鳳凰半撐著身子距我約摸兩掌處,面色泛紅,眼中一分驚、兩分疑、三分波光,還有四分晦奧難懂的神色,而我手中捏著的也非蚜蟲,而是鳳凰瑩潤的指尖。
這卻是個什麼狀況?
我不明就裡望著他,他亦回望著我。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就在我們兩兩莫名相望的當口,一個頗含威嚴的聲音生生劈將進來。
我回頭,滿室雲蒸霞蔚中,長芳主一如既往地華服盛裝,頭髻盤得一絲不苟,雙手交疊而立,身後裙襬逶迤,左右各立花侍一名恭順垂目,手持花杖。不遠處還站著那卞城公主。
我與長芳主百年不見,今日卻在魔界相遇,真真是他鄉遇故知,多少生出些歡喜來,便朝她展顏一笑,她卻似乎全然沒有丁點喜悅,面色陰沉,眼光肅颯落在我的左手上,凌厲一剜。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唔,鳳凰正握著我的左手,依稀記得適才明明是我用左手捏了他的手指的,怎的現下卻反過來了,這何時反過來的我卻全然沒有印象。
鳳凰悠悠然將我手一放,朝長芳主抱手作了個揖,“長芳主大駕光臨,旭鳳染恙在身,有失遠迎。”
長芳主“哼!”了一聲,目不斜視,“火神相迎,小仙如何敢當?”轉而對我道:“錦覓!你過來!”
長芳主脾性素來火爆,與她針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