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得有理,對不對?太平現在確實不能打仗,需要休養生息,對不對?”
趙歆再次低低應了聲:“……是。”
他承認自己沒李曄和趙戩聰明,但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所以當然也知道大家的想法是對的,只是……他真的很想讓段遠征在眼前消失罷了。
“我會在不損害國家利益的前提下儘量讓你心想事成,但是一旦事涉太平利益,我還是會以太平為優先考慮。我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我知道小歆雖然很想讓自己的私心願望實現,但是更在乎太平,一念之間小歆或許是想讓自己不想見的人不再見到,但事後肯定會後悔,我不想讓小歆在事後追悔,所以就順著小歆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沒有同意段遠征的出征。”
李曄一邊說,一邊輕輕撫摸著趙歆的肩背,讓趙歆心情慢慢好了起來,明白李曄說的是對的,他的確是以太平利益為第一考量的,雖然很討厭段遠征,但要真做了有害太平的事他將來肯定會後悔。這樣想著,便覺得李曄事實上是在不知不覺中免去了自己將來的苦惱,實是為了自己著想,趙歆不由心裡暗暗感激自己身邊有李曄這樣一個理智的人才,要不是他,自己只怕會將國事搞得一團糟吧。
李曄看他的表情就明白趙歆已接受了自己的說法,或者說開導,正如他所瞭解的那樣,其實趙歆這人的思想很簡單,他對他的心理狀態非常清楚,只要對症下藥根本不需要費什么心就能讓趙歆龍顏大悅,正因如此,他才對段遠征趙戩之流跟趙歆的關係那么僵感到驚奇。
只是李曄大概沒想過,越是一根筋的人,一旦對某事感到絕望了也會一根筋地認定著,同樣越不容易被說服回頭,反而不像聰明人那樣會思前想後,猶豫不決。
卻說此事算是已了,於是李曄便接著道:“要說呢,段遠征只是一個粗人,喜惡常形於色,要安撫很容易,你怕他什么?”
李曄覺得,有城府的人才是該怕的,像段遠征這樣的人根本沒有任何危險性,只有站在他身後鼓動他的人才是最危險的。
趙歆撇嘴道:“我知道他是個粗人,但他可不是好安撫的人,動不動就生氣,一生氣就看著嚇人,我都不知道他在氣什么。”
他沒李曄的手段,所以即使知道段遠征在生氣他也沒有安撫的方法。
聽了趙歆的抱怨李曄只是靜靜地微笑。
'其實你只要表現出喜歡他的意思,段遠征就是你手裡的又一個石開。'
當然這一點李曄不會多事說給趙歆聽的,當下只是親吻那趙歆道:“來,我們做點事,讓你忘記剛才的不愉快。”
趙歆小臉微紅,點頭同意。
這時候情事是最好的遺忘藥。
趙戩的情愛裡夾著輕薄,段遠征的帶著粗暴,石開的卻是青澀,獨李曄的是恰到好處,既溫柔又有點技巧,讓趙歆覺得身心皆宜人。
情事過後,李曄一邊漫無目的地撫摸著趙歆的身體,一邊仍不時親吻他。
“你為什么會對我產生這樣的心情呢?我一直很奇怪。”
趙歆一邊承受著他的親吻愛撫,一邊因再一次挑動了情輕喘著問。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總有個前因後果。
他的詢問讓李曄手上的動作稍頓,良久方嘆了口氣道:“我是個做事向來都有計劃的人,不過很顯然,對你的心情是計劃中的變數,這件事在我意料之外,我也沒想到會對你產生異樣心情。這世上有很多東西都可以預測、計劃,唯獨計劃不了情愛之事,否則就不會有人說溫柔鄉英雄冢了,所以你的問題我沒有答案。”
說起溫柔鄉英雄冢,李曄的眼神變得更深了些。
有些事,便是英雄也逃脫不了,何況是他。
希望這不會是他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