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得滿臉都是,但出人意料地並不難看,反而給人一種破碎的梨花帶雨之感。
她一隻手還抓在自己右臂上,能感受到她指間的輕輕顫抖。
他把車暫時停在安靜寬闊的柏油路上,雨點打在車前玻璃上,雨刮器一遍又一遍地擦去那些水團,留下細不可聞的摩擦聲。
見她的淚水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他的左手從方向盤移至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拿下來。
這個動作似乎更刺激到了她,她睜著一雙淚眼看著自己,眼裡都是被拋下的害怕和迷茫。
她或許是想到了被父親聯合繼母逼到國外的事了,他想。
“我在你心裡就這麼不講信用嗎?”他右手替她擦去重新湧出的淚水,期間碰到她柔嫩的臉頰,堪比最名貴的絲綢。
“我就是害怕,我沒有覺醒異能,格鬥也不行。”她抽噎著回。
“我答應你,不會告訴其他人。”他這時的臉上沒有慣常的笑容面具,卻讓人無比安心。
還未等她說話,他繼續看著她,一字一句:“辛酒,我這個人是無情,但不是一個輕易給出承諾的人。”
他抽出一張紙巾替她擦了把臉,“你怎樣才能讓我不再聽到質疑我信用的話呢?”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懷疑他的承諾了。
辛酒靜靜地打量著他,她之前從未這麼清晰地看到他過盛的容貌,溫和的笑容徹底消失後,桃花眼自帶的情意也褪去了幾分,唇也是抿得直直的,可她莫名地就直覺到他的包容,或許這份包容連他自己也未曾意識到。
她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輕輕一道咔嚓聲,李新亭看著她紅著一雙眼解開安全帶,腰部發力,素手攀上他的肩膀,柔軟的紅唇貼上他的,他嗅到她臉上殘存的淚水的苦鹹味,與唇上的清香混雜在一起,擁有了迷亂心智的妖力。
他如此直觀地看見她捲翹濃密的鴉羽,上面掛著一顆透亮的水珠,像是黑夜裡懸於天空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