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松耘聽見李新亭的話後非常驚訝，他連忙翻開了被遞過來的專案報告。

他看的速度有些慢，但小隊始終保持著安靜，絕不出聲干擾他的思維。

直到大約半個小時過去，他才將這幾份報告書全部翻看完畢，又細緻思考了十幾分鍾，越想他臉上就越紅，心跳速度也越來越快。

辛酒對生命相關的能量非常敏感，這會兒當然察覺到他體內神經元的高度緊張與極度興奮，吳博士是沒有覺醒出異能的普通人，又接近六十歲了，她怕他情緒上頭出個好歹，直接往他身上扔了一發綠色糰子。

淺綠色的光芒閃過，他臉上的深紅終於褪去顏色，微微顫抖著的手指也恢復了正常。

吳松耘馬上向辛酒道謝，“辛小姐，太感謝你了，我有高血壓，剛剛還真有些不舒服。”

“沒事，應該的，您已經緩過來就行。”辛酒笑了笑。

吳松耘又迴歸正題，他神色再次嚴肅下來，對李新亭道：“可以說一下你們當初見到的服用完試劑之後的生物的反應嗎？”

李新亭點頭，將他們當初在風霧山與研究院喪屍和雜交變異樹之間的事情說了出來，小藤蔓的存在也沒有隱瞞。

“這麼說的話，這個試劑其實是成功的，但從報告裡的結項時間來看，試劑似乎有一個生效時間，可以理解為潛伏期，潛伏期之後才會集中爆發。”吳松耘分析著。

“對，我們也是這麼猜測，另外我們還得知道一個訊息，這個實驗最近又有人想要重新開啟這一項實驗。”

“而且最開始服用過研究過程中所有試劑的那一批研究人員，在變成喪屍且死亡之後，屍體被焚燒，他們的骨灰可以促進試劑的研究程序，所以我們懷疑喪屍病毒的來源就在於此。”

李新亭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道：“很抱歉，這個情報的源頭目前還需要保密，但我們小隊所有人都可以保證這個資訊的真實性。”

吳松耘擺了擺手：“沒事，我相信你們不是無的放矢的人。”他臉上也非常認真，“我知道了，我們團隊本來也想要著手研究病毒的特性，如今有了你們這幾份報告，已經是幫了大忙。”

他停頓一會兒，繼而道：“試劑非常奇怪，一些化學物品的配置比例大膽又極端，一不小心就會對人體造成不可逆的損傷，但參與這個專案的實驗者居然能完好無損地從實驗臺上下來，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吳松耘作為專業人士，對一些化學元素彼此之間可能會產生的反應幾乎瞭如指掌，他檢視報告的時候就覺得心驚肉跳，這個實驗是非常危險的，最後竟然還偏偏像是維持住了平衡。

想到實驗專案組的組長和總投資人的簽名，他的表情複雜起來，“餘北居然私底下開展了這樣的違法實驗。”

他嘆了一口氣，道：“當初我還是他的老師的時候，我就發現他其實是一個自傲又極端的人，凡是他感興趣的，就一定要得到，凡是他認為對的，就一定會用盡所有辦法進行論證。”

“他的思維非常活躍，創造力和記憶力都好到驚人，在科學領域，他的確是一個天賦極高的天才，只要思想上不走歪路，未來的成就絕不會在我之下。”

吳松耘似乎在回憶什麼，他聲音都變輕了一些，“但是我也發現，他對生命缺乏一種敬畏之心，他冷漠地把生命看作是證明自己猜想和創造的工具，我曾經因為這個問題給他談過一次心，希望多多少少可以改變一些他的想法。”

“但顯然我是失敗的，他的極高的自信和傲氣讓他覺不承認自己有錯，原來畢業以後，回國成為一名出色的青年研究員只是他的面具，他居然在做這樣膽大危險且違法的事，我真的沒想到會是他。”

他眼睛裡帶著遺憾，餘北是他這輩子教過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