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想了想,點了點頭,差不多是這樣的。
有內功的人康復能力要比一般人好上許多,柳心悠給她吃的那些藥,很多都是提升內力的,不過藥性太強,她自然不敢給鳳久瀾服用,可雪蟾蜍不同,若是再有溫和的玉雪蓮,就算不能抵制疼痛,對哥哥的身體也不會有什麼壞處。
每一年,到了哥哥病發的那幾天,她在梨花山上,寢食難安,恨不得馬上回到鳳國皇宮,不過幸好,哥哥都堅持下來了。
柳心悠這個女人雖然不怎麼樣,醫術卻是極好的,可是她卻從來不讓自己看那些東西,每天就讓她練武,要不然的話,她早就回去做鳳久瀾的專用大夫了。
君品玉拿起放在桌上的醫術,靠在床邊,迅速將那書冊翻閱了一遍,放在膝蓋上,看著弦月:“我知道有一味草,雖不能提升內力,止痛卻很有效。”
“什麼草?”
弦月翻過案桌,直接湊到君品玉的跟前:“什麼草?在哪裡?”
末了,繼續問道:“不會有什麼副作用的吧?”
止痛的藥,她不是不知道,譬如說罌粟籽,但是她卻擔心有副作用,一直不敢給鳳久瀾服用。
“不會。”
君品玉看著限於,用近乎保證的口吻說道。
弦月眉眼彎彎,忍不住笑出了聲:“那是什麼草啊,長在哪裡的啊?”
弦月覺得其實她後邊應該有條尾巴才好,只要涉及鳳久瀾,她一向沒什麼原則,她最大的原則就是鳳久瀾安然無恙,最好能夠長命百歲。
“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告訴你。”
弦月收起笑容,十分謹慎的看了君品玉一眼,難道他在救別人的之前,都會事先提出要求的嗎?
肯定不是殺人放火,違背道義的事情,但是能讓他開口的,想來也絕非易事,弦月略微思索的片刻,還是答應了下來,指著神情篤定的君品玉:“說好了,要是我幫你完成了,你必須馬上告訴我,那個草在哪裡?”
君品玉點了點頭,弦月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暗道,這君品玉也不是什麼好人。
軒轅詔安城天門巷尾君府,仰頭看著那兩個算不上金燦燦的大字,耷拉著臉,身子後仰,被君品玉拉著,十分不情願的向前移步。
兩人走到臺階口,弦月突然停下腳步,甩開君品玉拽著自己的手,用近乎討饒的口吻:“君神醫,能不能換個條件啊。”
弦月苦著臉,有些明白,為什麼他要用那種慎重的口吻和自己提出條件了,其實在她看來,這要求也不是很過分,他提供給她的是她最想要的無疑,他所要點報酬,也是理所當然,而且他不像蘭裔軒,事先是和自己說好的,也不算是利用,各取所需。
假裝他的女人騙騙人,這個是沒什麼問題,關鍵是那個是將死之人,騙一個死人,她心裡總覺得毛毛的。
君品玉鬆開她的手,走到臺階口,看著座落在眼前的府邸,時代久遠,看起來有些破舊:“很小的時候,家裡發生了一件大事,父親母親在那場變故中都死了,是福伯把我帶大的,這些年,我一直在外邊,只聽到家裡的小廝說,他身子越來越不靈活了,腦子也越發不靈光了,逢人就問,少爺去哪裡了?什麼時候回來?然後就在院裡的枯井旁邊躺著,一躺就是一整天,醒來的時候,就對下人們說,他做夢夢到我回去看他了,還帶了少夫人一起回去看他。”
他轉過身,看著弦月,眼中還帶著回憶的神思:“這次在燕京,下人來信說他越發不行了,整日躺在床上,沒有多少日子了。”
弦月見他惆悵,想要上前勸幾句,卻不知該說些什麼,若是蘭裔軒和自己說這些,她一定不會相信,說不定還會笑著與他調侃幾句。
她,明白那種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