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駕崩了。”
☆、第一百零九章:遺詔
這是弦月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窺探死亡,她的父皇,靜靜的躺在從東海深處挖掘的千年水晶棺木之中,臉上的笑容祥和而又安靜,看不出一絲的痛苦,聽哥哥說,他臨死前似乎產生了幻覺,他說,母妃來接他了,臉上也是帶著笑容的,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她說她是愛著自己的,沒有嫌棄自己又老又醜,她果真還是善解人意,終究還是諒解自己的,他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後,那蒼老而又瘦弱的手,一點點慢慢的垂下,皺巴巴的臉上是滿足而又幸福的笑容,然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父皇死前交代,要將他和母妃葬在一起,後宮的其他女人死後,不準進入皇陵,那些沒受過他恩寵的人可以離宮,一夜夫妻百日恩,可他對後宮的這些女人,尤其是那些纏綿恩愛的,只是更加憎恨而已,那是他對母妃背叛的證明。
或許是已經聽進去了弦月的話,鳳久瀾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但是弦月知道,他心裡是難過的,只是常年在這樣的高位,早就習慣掩藏自己的情緒罷了,高處不勝寒,越是在高位,就越是無奈。
弦月神情有些麻木的站在鳳久瀾的身旁,鳳國的皇室人丁單薄,他們身後站著的是鳳國的文武大臣,頭上戴著白色的布條,腰間繫著白色的腰帶,而那些妃嬪則跪在地上,不停的哭,按照規矩,後宮中有所出的女子在先皇死後,是可以跟著兒子一同到受封地安享晚年的,但是鳳國的這一脈,就只有弦月和鳳久瀾兩個人,這些妃嬪沒有一個生過孩子,就只能呆在冷宮或是出宮,去廟裡靜修,這也就是意味著平日裡那些養尊處優的女人今後就只能過清貧的生活。她們,到底是真心為躺在棺木裡的那個人心傷還是為自己今後的生活擔憂呢?
弦月看著那一張張年輕的臉,還有那不停哽咽著的哭聲,整個宮殿站滿了人,到處都是人,入眼一片的白色,那讓人心傷的顏色,可那風,卻是空曠的,吹在臉上,直冷到了心裡。
她緊緊的貼在鳳久瀾的身上,卻還是覺得冷,驀然想到白娉婷的問題,更是冷的直打寒顫,如果現在,棺木裡躺著的那個人是她緊緊的貼著的那個人,她該怎麼辦?心,又開始痛了。
“月兒。”
弦月猛然轉過身,仰頭看著輕喚自己的鳳久瀾,傻傻的應了一聲,臉色蒼白,嘴唇略有些發紫,鳳久瀾笑了笑,和往常一般無二的笑容,以為她是因為擔心自己才會如此,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腦袋:“哥哥沒事。”
弦月笑著點了點頭,鳳久瀾並不知道她現在的擔憂,雖然對鳳玄凌談不上有太深的感情,但那畢竟是她至親的人,而她至親的人就只有身邊這一個人了。
李德全手中拿著聖旨,跨國乾倉殿的門檻,高舉著手中的聖旨,底下的人全部跪了一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弦月與鳳久瀾跪在一起,看著李德全手中拿著的聖旨,一顆心也有種被提起來的感覺。
“奉天承運王上詔曰:鳳國,鳳國百姓之鳳國,有德者居之。朕受命於祖宗,夙興夜寐,欲奮發圖強,卻耽誤聲色,朝政浮動,士大夫不能享竹林之風,兆億之民戰兢而活,幸有德才太子安定邦國,保鳳國安寧。然縱觀現今天下,各國皆是人才輩出,已是風雲際會之時,六國互衡實難持久,奈何天心不予朕,國祚雖存,朕何忍以一家之天下,而毀鳳國百姓於一旦?太子瀾愛民如子,深得百姓愛戴,奈何身子作恙,實不能披巾掛帥,指揮將士於陣前,今有女羲和人品貴重,武功謀略,歷練有成,天下臣服,是以朕傳位於愛女羲和,以臨鳳國。聖王已出,望鳳**民擁護愛戴,欽此!”
宣讀到最後,李德全也是一臉的震驚,看了旁邊的鳳久瀾一眼,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而下邊的大臣卻已經各自議論,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