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然。
“你昨晚出去見了華初雪。”
他微低著腦袋,盯著弦月,眉尖突突的跳:“你既然知道那些,為什麼還要一意孤行。”
弦月呵呵笑了兩聲,舉起手中的酒瓶子撞了撞蘭裔軒手中拿著的酒壺:“蘭公子,你看,我就說了,我們相互都不相信彼此。”
她一口乾掉了瓶中所有的美酒,伸手一把抹掉嘴邊的美酒,一雙眼睛閃爍著細碎的亮光,當真是比夜空的星辰還要璀璨:“今後就要多多麻煩蘭公子了。”
她將酒瓶子砸在地上,起身拍了拍屁股,一旁站著的蘭裔軒也跟著站了起來,起身的瞬間,手撫著額頭,用力晃了晃腦袋,一雙眼睛,迷迷濛濛的盯著弦月。
弦月笑了笑,雙手抱著蘭裔軒,微微墊著腳尖,湊到他耳畔:“蘭公子,這是不是你第一次被別人算計。”
她的聲音還帶著明顯的笑意,點點的得意,蘭裔軒抬頭,只看到她的側臉,柔和的線條,淡淡的笑容,恰如三月的陽光,明美而有燦爛,暖暖的,她將蘭裔軒攬在懷中,伸手便點住他的睡穴:“蘭公子,好好睡一覺。”
她慢慢的坐在原來的位置,右手拉著蘭裔軒的右手,環住自己的雙肩,翩然而下,輕盈如枝頭飄落的樹葉,盈盈落地,然後將蘭裔軒放在床上,替他脫掉腳上的鞋子,轉過身,回來的時候手上端著盤乾淨的熱水,取下肩上的毛巾打溼,解開他的衣裳,替他擦乾淨,重新換上乾淨的衣裳,等到一切都完成,這才替他蓋上被子,靜靜的坐在床榻上,看著昏迷的蘭裔軒。
伸手覆上他的額頭,同一瞬間,閉上了眼睛,天庭飽含,天生富貴,眼睛是閉著的,睫毛很長,像是小刷子一般,貼著掌心,睜開的時候,就像是平靜的海平面,溫和的眸光,底下暗潮信用,鼻樑很高,還有嘴唇,天生上揚的嘴角,就算是抿著的時候,也像是在微笑,讓人覺得溫和親近,事實上,這個人卻是天生的薄情淡漠。
她笑了笑,腦海不由浮出那一身紫衣的身影,收回了手,屋內,燭火搖曳,他的臉上,暈染著淡淡的昏黃,這個樣子,真的是親近無害了。
她蹲下身子,半跪在地上,直直的盯著床上的人,突然笑出了聲:“蘭裔軒。”
她叫了聲,然後馬上改了口:“蘭公子。”
然後,又繼續輕笑出聲:“這世間有幾個人能抵擋的住你的柔情,想不動心,真的很難。”
哪個少女不懷春,她是王國的公主,卻也是豆蔻年華,人生最美好的時光,遇上世間最優秀的男子,溫文爾雅,高貴出塵,溫柔體貼,關懷備至,縱然是身份相對,縱容是理智冷靜,可一切如果都受理智支配,心還是心嗎?
弦月單手撐著床榻,站了起來,藉著屋內的燈火,看著床上的蘭裔軒,猛然轉身,大步朝著門外的方向走去,她走的並不是很急,可每一步,卻是堅定異常,一旦踏出,便不再回頭。
屋內,蘭裔軒躺在床上,溫潤如玉一般的肌膚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橘黃色,舒展的眉頭擰成一團,被弦月放在被下的手露在空氣外,雙手不停的握緊,小指動了動,似是在做什麼掙扎,努力在衝破束縛。
弦月走到門口的時候,背對著房間的方向,負手而立,雙手將門帶上,對著明朗彎月伸了個懶腰,剛到院門口,突然碰上了迎面撞來的雷安:“雷安,這深更半夜,你不睡覺跑這裡做什麼?”
雷安看著院門口的弦月,墊著腳尖,往裡探了探,被弦月擋住:“別看了,你家公子睡著了。”
她連續打了好幾個哈欠:“我也要去睡覺了。”
她笑著拍了拍雷安的肩膀:“告訴雷雲,讓他給我蘭香面。”
雷安不滿的瞪了弦月一眼:“你可真會吃。”
蘭香面工序複雜,揉麵,煮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