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那些追趕了弦月和蘭裔軒四個多時辰的土著居民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顯然,這是他們從一開始就設下的圈套,將弦月和蘭裔軒逼到這裡,只要是個人,必定不會從這絲毫不遜色於萬丈懸崖的地方跳下去,他們看著弦月和蘭裔軒,彷彿看著在做著垂死掙扎的困獸,無論怎麼努力,最後都會落在他們的手中,他們是有智慧的,而這種智慧便體現在他們對人性的玩弄,那些嗜血的動物,只會拼了命的讓那些人成為自己的食物,可這些人卻還會在你死之前讓你備受煎熬。
他們盯著弦月和蘭裔軒,雙腿屈起,微微弓著身子,做著隨時準備進攻反攻的準備,他們裡三層外三層將弦月和蘭裔軒圍在了正中,有序的移動著腳下的步子,讓每一個人都有機會看到弦月和蘭裔軒此刻的模樣,然後體內的嗜血的因子就像是被加熱的水,沸騰的越發厲害。
弦月的肩靠在蘭裔軒的懷中,將右手拿著的雪魄遞到他的手上,蘭裔軒沒有任何猶豫的接過,這些人和外邊的某個地方保持著聯絡,這個地方是有出口的,他們不能把所有的人都殺了,但是可以殺出一條血路,這些人對氣味敏感,但到底不比動物,只要將他們甩開一段距離,身上染上特別濃郁的氣息將氣味掩蓋的話,脫離了他們,在這個地方,還能慢慢的尋找出口。
弦月這樣想,蘭裔軒也是同樣,這麼多的人,如何殺的盡,這些人能在這樣環境惡劣,危機重重的地方生活下來,必定是有其過人之處的,不能輕視。
那些人見弦月和蘭裔軒要動手,黝黑的肌膚,眼睛轉動了幾下,似乎是在嘲笑弦月和蘭裔軒他們自不量力,然後,那一個個踩著小腳步不停移動著的人突然讓開了一條道路,圍在弦月和蘭裔軒身邊的那些人變成了兇猛的野獸,老虎,獅子,獵豹,和那些人一樣的大塊頭。
該死的,弦月暗自在心底咒罵,這些人的文明是還處於奴隸社會,但是對於人性的玩弄,他們絕對比21世紀還要先進,絕對稱得上是始祖,那些兇猛的動物好像承載了當地那些人的怒氣,氣勢洶洶,仰頭大叫了一聲,整個叢林似乎有種地動山搖的感覺。
衝?還是不衝?
她和蘭裔軒或許能殺出一體血路,但是動物的嗅覺從來都是最靈敏的,他們就和那食人蟻一樣,會清楚記得他們身上的氣息,窮追猛打,就算是泡在水中,若是被這樣的一群野獸守在岸邊,他們依舊沒有別的選擇。
人定勝天,那也是要分情況的。
“蘭裔軒,你知道為什麼在出了皇陵之後我對你態度突然疏遠了嗎?”
弦月兩眼戒備的望著前方,推了推蘭裔軒的胸口,輕聲問道。
“夢裡有很多人,哥哥,父皇,你,白戰楓,君品玉,寧雲煙,那些我認識的都在,一開始真的很美好,白雪初綻,梅花盛開,我坐在雪桑殿的鞦韆架上,哥哥溫柔的替我搖晃著鞦韆,死去的福伯突然活了,他的臉上是慈愛的笑容,一直跟在君品玉的身邊,十分滿足,父皇向我誠懇的向我認錯,說不應該將母妃的死怪罪到我身上,他覺得對不起母妃,說好了這輩子只娶她一個人的,可還是納了其他的妃嬪,君品玉說,他已經找到了醫治哥哥的法子,等治好了,哥哥就能像常人一樣的生活,還有你,你也來到我們鳳國,向我提親,我哥哥答應了,白戰楓沒有生氣,笑著祝福了我們,他該扛起肩上的責任了,白老爺子在楚國給他找了個門當戶對的女子,溫柔賢惠,念小魚和羅成站在一起,她懷孕了,雖然還是對白戰楓念念不忘,但是已經釋懷,看起來很幸福,還有寧雲煙,她喜歡上的軒轅昊,還說現在過的很幸福,還有你,你說將來我們會有一窩的孩子,他們會整天纏著我,你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鳳弦月,為了我,你願意放棄這錦繡的江山,甚至是生命,我現在是真的相信了,這輩子,我不嫁給你,還能嫁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