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見他站在自己的面前,膽子就先怯了三分。所以,當關正的黑木棒第二次迎頭擊下時,她只是下意識地抬手擋去,根本忘了反擊。
「撲」的一聲響,黑木棒結結實實地打在阿烏乾癟的手臂上,竟然發出了擊打枯木的聲音,而且她也沒有什麼吃疼的表現,好像捱打的不是她的肉體。當關正的第二棒和第三棒打過來,她照樣還是如此被動挨打,但她雖然不反抗,卻也不離開所守的方位!
關正見她誓與自己對抗,心裡惱火至極。
他之所以用冰錐襲擊四方,就是想藉機爬上岸,既不讓別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也可以趁機偷襲。他本想走東位,但那個香爐實在古怪,他打出的冰錐力道如此之大,卻連爐壁也打不到,這讓他心生忌憚,只好選擇北位。因為他明白阿烏絕不是自己的對手,而且還對自己心生畏懼。哪想到她雖然連手也不敢還,卻竟然死守此位不放。
憤怒中,他打出了第四棒,阿烏照樣以手臂去擋,但在她的手臂接觸到木棒的一剎那,那堅硬的木棒忽然變得極為柔軟,遊蛇一樣纏上了她的手,並順著她的胳膊滑到她的肩膀上,在她的頸窩處狠狠咬下。她只感到錐心的刺痛瞬間傳來,聲音嘶啞地悶叫了一聲。
那已化為黑蛇的木棒並不因此而放過她,高昂起蛇頭,就要咬第二口,但還沒下口就被後方傳來的一股大力彈到一邊去了,蛇身在落地的一瞬又化為了木棒!
關正一轉身,正見到第二個掌心雷劈過來,躲閃已經來不及,只好極為狼狽地就地滾開!
「你偷襲!」他又氣又恨,連眼珠子都紅了。
「彼此彼此!」阮瞻冷冷地說著,同時虛空畫符,向關正的方向用力一指。
關正本能想躲,但阮瞻揮手處卻沒有任何東西襲來,當他以為是阮瞻體力到了極限,致使招數打空時,卻覺得一股巨大的吸力驀然襲來,在他毫無防備之下,立即被拖到了場地中心,又回到了水潭邊上。
他奮力掙扎了兩下,可是卻根本動彈不得,那看不見的繩索死死?住了他。
「你沒事吧?」阮瞻問,但顯然不是問他,而是對阿烏所說。
阮瞻早就看到了關正襲擊阿烏,只可惜當時他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又不好再要求段錦什麼,只好指望她自己能擋擋一陣。他知道阿百雅禁的巫術中有一種防守用的轉嫁術,可以把傷害轉移到距離最近的植物上,所以當他聽到枯木相擊之聲時,就知道阿烏正把關正的棒擊傷害轉嫁到身後的小樹上。
當時關正背對著他,使他看不見關正的招數,不過當關正側身對著黑木棒施咒時,他明白阿烏可能躲不過了,所以立即一個掌心雷賞了過去!
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她中了我的蛇毒,怎麼會沒事?」關正幸災樂禍地說,不顧自己的窘狀,依然十分惡意。
「這裡輪不到你來說話!」阮瞻回了一句嘴,又一個掌心雷把關正打翻在地,眼睛卻在關切地望向阿烏。
只見阿烏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痛苦之極,兩隻手茫然地在身上亂抓,顯然她的疼痛在全身亂竄,讓她找不到具體的方位。隨著她的臉孔迅速地變成黑紫之色,她的雙手越抓越快,最後扯住胸前的衣服哀叫起來,看起來像是疼入骨髓一樣。
阮瞻說不出話,本來還想提醒她抑制蛇毒的,但那毒素流竄得太快了,還沒等他開口,毒氣已經在她的臉上顯現了出來,顯然無法再救治!
她一死,這陣必破!而更悲哀的是,難道這個因為做錯了事而受了幾十年懲罰的人就沒有一次改過的機會嗎?
阮瞻心裡遺憾的想著,眼睛還是望向阿烏。卻見她儘管疼得如此厲害,雙腳還是站在自己該守的方位上,並且奮力提起一隻手,在空中比劃起奇怪的手勢,並在痛叫中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