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吧,一天,還餘下一天的時間。
城堡內,羽明的房間,該隱安靜的坐在羽明最喜歡坐著的搖椅之上,手輕輕撫摸過胸口,那裡有一個獨特的印記,如同紅色的曼珠沙華,血色彌散出獨一無二的妖豔,墮落的氣息,那是屬於血族的魅惑。
該隱淺淺的笑了起來,那笑容,有著完全不屬於冷血之族的溫柔夢幻,就好似潛藏在美夢之中的醉鬼,不願清醒,只因為現實中的希望已經全部破碎。
他知道,羽明胸口也有一個相同的印記,就在羽明消失的那一秒,這個圖案全部完成了,就盤旋在羽明的胸口,纏繞出獨屬於他的印記。明明知道就算那印記也出現在胸口,之前那個三色印記也不會不存在,但他就是想這麼做,就好像小孩子賭氣一般,明知道只不過是自欺欺人,依舊低頭拗著性子要去做,想要和羽明記憶之中的那人一樣,做就算想不起也會被羽明深刻的思念著的存在。
他一直都沒有告訴羽明,所謂血石,就是血族選定伴侶的標記,它可以讓羽明分享他的所有,所以可以用來馴服羽明體內那股屬於血族的力量。每個血族都只有一顆血石,現在已經很少有血族會費那麼大的功夫去凝練出血石交付他人,哪怕這個他人是自己的伴侶。
因為只要完全交付血石,那麼就終其一生都只能有一個伴侶,永生都不可尋找第二名伴侶,從身到心,都會被強制性要求忠誠,若伴侶消失,則沉睡,直到伴侶出現在同一個世界。只是,血石締結的契約,一方死亡或消失於這個世界,另一方勢必承受報仇的責任,這一天是期限,嚴酷而殘忍,無法追隨又必須追隨。
日升日落,古老的城堡隨著主人的沉睡一起陷入沉眠之中,碧綠的藤蔓無知無覺,仍舊堅持不懈的慢慢攀爬滿黑色的牆壁,寧靜的死寂蔓延開來,拉扯著時光的腳步,一步一步踏入被泯滅的洪流,無人知曉,被捲入歷史中那滔天的孤寂和哀傷,顫抖著維持著小心翼翼的希望,期盼著獨屬於他的圓滿拉把他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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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痛……痛死了!被甩到地上的少年摸著重創區內心哀嚎不已,揉啊揉的希望那已經是兩瓣的地方不要被分裂成四瓣,等到那酸鼻的疼痛散去,少年才搖晃著腦袋觀看四周,白茫茫的分不清東南西北,厚厚的積雪,呼嘯著的北風也讓他寒顫了一下,雖然他完全不會覺得凍人。
利落的站了起來,少年拍了拍重創區粘上的積雪,風中捲起的積雪迷住了他的眼,讓少年只能半眯著眼在四面八方找路標或者可以問路的人家,體內能量因為千葉司的自爆衝擊力而有些渙散,需要調理個三五天才能夠順暢起來,雖然基本的一些抵禦能力還行,但無法動用瞬移能力,他可不想就那麼被埋成雪人。
腳下的步子輕靈到詭異,明明那麼厚的積雪,鬆鬆軟軟的一踩一個腳印,但少年就好似沒有重量一樣,一路前行竟未留下任何印記,就好像傳說中的阿飄。
少年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他終於看見了風雪之中一點橘黃色的燈光,雙眼一亮,加快了步子上前敲門,至於是不是什麼鬼怪人家他也沒時間介意了,反正他也只是需要歇一下腳調息一下。
很快的,門開了,是一名十五歲左右的少女,身旁還有一名同齡的銀髮少年,少女清秀的臉上掛著開朗溫柔的笑容,至於那名少年,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種神情應該稱之為不善的戒備。
“啊,你迷路了嗎?”少女在發現敲門者是一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後,滿眼的不忍心,也不問少年的來歷,立即熱情的往旁邊退開兩步留出一條空隙,“快進來吧,外面那麼冷你才穿那麼點衣服,肯定凍壞了吧?”
“優姬!”銀髮的冷麵少年對於少女那毫無戒心的舉動略微不滿,但還是被少女笑著拉開了擋路的腳步。“零,你不要那麼小心翼翼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