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升起一股惱怒,臉色漲得通紅。
他很想說,大乾月刊上的文章,是汙衊!是造謠!是無中生有!是血口噴人!
但是,這麼說就等於將這件事情擺在了明面上,即便是向幾人澄清,也顯得極為無力。
程正道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回去授課!」
其實,這個時辰,國子監的學生都已回家。
但博士和助教們還是行禮,回道:
「是!」
說完,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看他一眼。
那眼神意味深長。
程正道見狀,胸口升起一股鬱結之氣,難以消弭,以至於呼吸都不順暢。
「內省不疚,夫何憂何懼!」
程正道深吸一口氣,在心裡默唸先聖名言,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呼——」
好一會,程正道的心情順暢了一些,吐出一口濁氣,往外走去。
走了沒幾步,又看到太學館的博士和助教聚在一起議論。
興許是覺得太學館離祭酒所在的國子館還隔著距離。
太學館的博士和助教議論起來肆無忌憚,隔著老遠都能聽得清楚。
「今日的大乾月刊看了嗎?咱們國子監上了頭版頭條!」
「當然!不止大乾月刊,長安週刊,醉花報,每日小報,還有其餘幾個有些名氣的報紙,頭版頭條都是此事。」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身為國子監的一員,看見這篇文章,實在是難以自容」
「我國子監乃是為朝廷培養修身治國平天下的傑出人才之所,為此,我等博士嚴謹治學,勤懇教學。
如今卻因為一件難以言說的醜事,成了天下百姓眼中的笑柄,實在是可悲,可嘆!」
「話說回來,祭酒大人真有這種愛好?為何我以前從未聽過?」
絲毫不加掩飾的議論,傳入程正道的耳中。
惱怒的情緒再次席捲而來。
程正道站在原地,眼睛裡佈滿血絲,咬牙切齒的瞪著幾名博士,身子因為憤怒而不住的顫抖。
整個人顯然已經惱怒到了極致。
這個時候。
博士們也終於注意到了程正道的出現,忙不迭的噤聲,一個個表情都有些尷尬。
程正道見狀,恨不得給他們一巴掌,但自身的修養又讓他無法這麼做。
站在原地,顫抖良久,還是選擇故作澹然,快步離開。
一路經過廣文館、四門館、書館。
遇見的博士,助教,無一例外,全在議論此事。
這一刻。
程正道才意識到,那篇文章比他想象的還要可怕!
所謂人言可畏……
今日他算是領教了!
「不行!絕不可讓那篇文章再繼續流傳!老夫要面見聖上!讓聖上下令,嚴懲造謠之人!」
程正道站在國子監外,回想起剛才聽到的議論,眼睛充血,如此想到。
不敢再有絲毫猶豫。
程正道喚來了一輛馬車,直奔皇宮。
走到一半,馬車下方忽然傳來一聲悶響,緊接著停了下來。
「為何停了!」
程正道坐在馬車上,略顯急促的問道。
「車輪被石塊卡住了,您稍
候片刻,容小的將石塊挪走!」
車伕回道。
程正道聽見這話,眉頭皺起,卻也沒說什麼,繼續閉目養神。
這個時候。
馬車外傳來一陣議論聲。
「聽說了嗎?國子監的祭酒,咱大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