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商稅的比例,國庫空虛的情況得到了極大的改善,朝廷也有了多餘的銀子。
可是這半年來,朝廷跟周國和燕國打仗,需要大量計程車卒、兵器和糧草。
先不說兵器和糧草的原材料需要多少銀子,就說人員的花費,您給新軍指定的標準是一個月二兩銀子,給礦工的標準是一個月一兩銀子,還有那些工坊裡的工匠,數量都是數以萬計!
如此多的人,如此高的標準,沒有打仗,朝廷供養起來都稱得上是勉強,更何況是打起仗來,下官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想著從各處縮減開支,將銀子用在緊要的地方。
就比如礦工的工錢,放在以前,這些青壯為朝廷挖礦是列在徭役裡頭的,朝廷甚至不需要為他們準備糧食,縮減他們的開支,雖然會引起不滿,但是還不至於民怨沸騰,畢竟礦工的人數也不算太多,但是徽州的洪災就不一樣了,若是處理不好,是會激起民變的!
還有新城的建造,工部的那個趙子正這幾日已經催了不知道多少次,要讓我們戶部撥款,說是牽扯甚大,又說是方相您的意思,您說您要是下官,您會怎麼做?無非是拆東牆補西牆。
下官是個什麼樣的人,您是知道的,說是十足十的搜刮民脂民膏的狗賊也不為過。
可是這兩年,下官確實一文錢的銀子都沒再貪墨啊!維持府上開銷,依靠的全都是珍寶齋的分紅!那珍寶齋的分紅,對別的同僚來說,那確實是一筆極大的收入,但是對下官這個曾經貪婪無度的狗賊而言,卻是不值一提。”
說到這,他的眼眶中已經是滿含熱淚,顫聲道:“這些年,下官雖然壞事做盡,但也一直想著為方相分憂,望方相看在下官這些年盡心盡力的份上,明察此事。”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情緒漸漸的激動,顯然是壓抑了許久。
方修看著他,忽然發現他看著比前段日子更加蒼老了一些。
明明只是五十多歲的年紀,看著倒像是六七十歲的老頭。
“本相知道你這兩年身上的擔子很重,壓力很大,但是,本相還是要問你,這些事情為何不向本相稟告?”
方修語氣平淡的問道。
秦興言猶豫了一下,決定如實相告:“下官害怕。”
方修眉頭微微皺起,問道:“你怕什麼?”
秦興言道:“怕方相覺得下官辦事不利,像這種事情,下官都是盡力的去維持,維持不下了,便想著拆東牆補西牆,直到某一天,出現變故”
“本相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
方修皺眉道。
秦興言聽了,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方修見狀,擺了擺手道:“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秦興言道:“以前的方相是下官等人的主心骨,朝堂上有許多人是方相和下官的敵人,處處與方相針鋒相對,方相需要下官做事,下官即便是犯了錯,方相也會想著為下官彌補。
可是如今方相是整個朝廷,乃至整個大乾的主心骨,心裡想著的念著的皆是整個大乾,下官要是再犯了錯,便和以前不同了”
言外之意就是。
以前,方修更像是他們的老大哥。
如今,方修卻更像是一位新的君主。
即便是追隨方修多年,面對老大哥和麵對君主的心態也是完全不同的。
方修完全能夠理解他的想法,沉默了片刻,開口道:“你這兩年的變化,本相看在眼裡,本相相信你沒有貪墨這筆銀子。”
秦興言聽見這話,先是一怔,隨即眸子裡沁出淚水,感動道:“知我者,莫過方相!”
“下官不瞞方相,前幾年,下官拼了命的貪墨銀子,主要也是想著給那兩個兒子多留一些家產。
如今下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