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骯髒的手段!
簡直是無恥之尤!
此刻。
即便是一直保持淡然的謝千,也從心底湧上一股惱怒。
一旁。
方修仍舊用低沉的聲音,講述著自己準備的那些手段。
每一種手段都沒有一點兒底線,聽的謝千等人汗毛直立。
明明身在暖閣,卻好似置身冰窟,全身上下被寒意籠罩。
片刻後。
方修將準備的手段說完,目光在幾名大學士的身上轉了一圈,眉頭一挑,道:“諸位覺得,若是孤將這些手段告知高宇,他會繼續堅持,還是選擇放棄?”
幾名大學士臉色無比難看,全都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方修見狀,露出一抹冷笑,道:“孤知道你們在想什麼,無非是覺得孤毫無底線,無恥至極,實話告訴你們,孤自己也是這麼覺得
不過,這些無恥至極的手段說到底也是同你們中某些人學的,往宮門前一坐,捧著暖爐,帶著自己的門生,一言不發便開始絕食,覺得這麼做,孤便一定會給他們讓步!
可笑!”
說到這,他突然提高聲調,一拍桌子,厲聲道:
“用這種無賴的手段威脅孤,便是不講道理,既然他不講道理,孤便更不講道理,用的手段也比他更無賴!
孤不在乎什麼身後名,更不在乎讀書人如何看孤,也不在乎伱們如何看孤!
孤剛才說得那些話,只是說說,但若是高宇一意孤行,執意要與孤作對,那些手段,孤會一個不落的用在他的身上!
到時候刊登這些訊息的不僅僅只有江月小報,還有大周月報,大乾月報,長安週報,孤會讓全天下的百姓知道他那些或真或假的醜事,讓他變成一個笑話!遺臭萬年!”
話音落下。
整個暖閣寂靜無聲。
幾名內閣大學士都被方修突然爆發出的氣勢所震懾,低下了頭,不敢說話。
就連剛才十分憤怒的謝千,也選擇了低頭沉默。
方修停頓了片刻,繼續用冰冷的語氣道:“謝千還有你們幾個,都是閣老,是陛下和孤倚重的重臣,許多事情需要你們去辦,但是孤希望你們明白,朝廷缺了誰都是一樣,沒有你們,還會有新的才俊。
珍惜陛下給你們的機會,珍視孤對你們的重視,腳踏實地的辦事,不要學那高宇,自絕於陛下,自絕於孤,自絕於大周的百姓!”
說完。
方修犀利的目光環視一週,不再多說,轉身離開了文淵閣。
他走後,文淵閣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
謝千滄桑且沉重的聲音緩緩響起。
“按照殿下說的辦,擬個條子,即日起,沒有陛下的准許,宮中和六部九卿各衙門外的人,不得接近皇宮。”
幾名大學士都沒說話,卻是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繼續票擬。
這一刻,沒人再議論仍舊在絕食的高宇。
因為直面了方修後,他們全都清楚的認識到。
在這位沒有底線、做事犀利、手段狠辣的攝政王面前,高宇和他的門生,以及晉南城裡的那些讀書人掀不起任何的風浪!
宮門外。
披著狐裘大氅,捧著手爐,挨著暖爐的高宇,閉著眼睛,呼吸均勻。
他已經兩日沒有吃飯,嘴唇都變得有點兒蒼白,但腦子仍舊清醒。
沒人比他更清楚。
攝政王方修絕不會輕易的妥協。
因而,他已經做好了餓死在這裡的準備。
他死後,身後計程車子們會掀起讓攝政王難以承受的風浪。
到時候,攝政王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