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的?”
“他竟然說,新軍與禁軍一樣,皆是為朝廷而戰,無高低貴賤之分,兵卒選擇加入新軍,是他們自己的主意,他無法干涉!”
擔任左驍衛將軍的洛南侯說到這,臉上露出了憤滿之色。
安平伯聽了,同樣面露惱怒,沒好氣道:
“你當時就該問問他!若是新軍的兵卒加入禁軍,又該如何!”
此話一出。
武勳們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他們心裡清楚。
若是放在一百年前,軍戶們還有自己的田地,面對新軍開出的一個月二兩銀子的報酬,可能還會考慮一下。
但現在,絕大部分的軍戶都是孑然一身,怎麼可能抵擋住二兩銀子的誘惑。
就算是再想不開的人,也不會離開新軍,加入禁軍。
眼見屋裡的氣氛陷入死寂。
首座上的安國公咳嗽了兩聲,一臉鄭重的道:
“新軍的情況,在座的諸位應當都有所瞭解,就不用多說了。”
“關鍵在於,我等該如何應對。”
頓了頓,見無人說話,繼續道:
“老夫昨日已經同魏國公和定國公商議過。”
“明日朝會,從你們中間選一人,以豢養私兵為理由,上奏彈劾錢浩南!”
“若是方黨有其餘人為錢浩南辯解,老夫與其餘兩位國公再站出來反駁。”
“陛下看見我等的態度,必定會抓住這個機會,削弱方黨的勢力。”
“這個時候,即便是方修親自出馬,怕是也無濟於事。”
“之後,你等再提出建議,新軍可以保留,但主將必須由三位國公擔任!”
“當然,為了打消陛下的顧慮,新軍的主將也可以同折衝將軍一樣,每三年一換,今年由老夫擔任,三年後再由定國公擔任。”
話音落下。
在場的武勳們皆是露出思索之色。
對這個方桉,他們沒有太大的意見。
問題是,由誰領頭彈劾錢浩南
要知道,方黨雖然只是文官集團的一部分,但在朝堂上的勢力極大。
此事過後,必定會對出頭之人進行報復。
他們可不想被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盯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
有人忽然騰得一下站了起來。
眾人皆是一震,齊齊地望向站起來的洛南侯,心道:終於有人要站出來了嘛!
洛南侯一臉鄭重,環視一週,沉聲道:
“明日上奏,責任重大,非沉穩莊重者不可為之!”
“本侯認為,在我等之中,安平伯年紀最大!性格也最為沉穩!”
“上奏之事,非安平伯莫屬!”
此話一出。
眾人全都懵了。
還以為洛南侯是要犧牲自己,成全大家,沒想到,竟然是把安平伯推了出來。
此時此刻。
最懵的還是安平伯。
他看向洛南侯,心裡一陣罵娘。
沉默了一息,同樣站了起來,大聲道:“老夫年紀大了,嘴巴跟不上腦子,到時候面對那幫耍嘴皮的文臣,必定會落下風。
洛南侯風華正茂,又伶牙俐齒,站出來上奏,正好合適!”
洛南侯道:“此言差矣,本侯今年三十有五,跟安平伯比,見識終究淺薄,到了朝堂上,怕是壓根不知道如何開口。
上奏一事,還是安平伯您更加合適!”
安平伯擺擺手道:“依老夫看,還是洛南侯合適。”
“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