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穿著一襲官袍,站在桌邊,提筆作畫,聽見士卒的彙報,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只是澹澹的道:“知道了。”
士卒見狀,心道不愧是單將軍,勝不驕敗不餒,這樣的養氣功夫,給他十年也學不會。
單新提筆蘸墨,瞥了一眼士卒,面無表情,不冷不澹道:“還有事?”
士卒忙不迭道:“幾位將軍想問,是否趁著敵軍撤兵,出城襲擾。”
單新澹澹道:“不必。”
說完,拿著毛筆,繼續作畫。
寥寥數筆,勾勒出一副絕美的山水畫卷。
士卒見狀,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
單新卻是放下筆,語氣漸冷。
“回去告訴他們,沒有本將軍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動,否則斬立決!”
這話透著一股殺意,讓士卒一愣。
原先想說的話瞬間嚥了回去,忙不迭的行禮:
“是!將軍!”
長安,相國府。
方修從郊外回來,一進屋子,就看見一襲白衣的上官海棠站在那裡,一如既往手裡拿著摺扇,輕輕扇動。
“何事?”
方修走了上去,開口問道。
他知道,北邊的戰事正處在焦灼的狀態,第一莊和東廠你來我往,很多情報都要上官海棠親自辨別,若非是要緊的事,她壓根騰不出空來找自己。
“周皇派出使者遊說燕皇,以割讓雍州作為條件,希望燕國出兵夾擊白起。”
上官海棠回答道。
方修聽見這話,心道,不是說好將雍州作為李邀月的嫁妝,怎麼又讓給了燕國,周皇這小子不講道義啊。
“還有呢?”
方修一邊問,一邊提起茶壺,斟了兩杯茶水,遞給了上官海棠一杯。
上官海棠伸手接過來後,繼續道:“越國與吳國達成了協議,吳國割讓南部的十六座城池,從今以後,向越國稱臣納貢。”
這個訊息倒是有點出乎方修的意料。
“你不是說,吳越兩國至少僵持兩年,才能分出勝負?”
上官海棠沉默了一息,回答道:“卑職是基於兩國的實力做出的判斷,但是吳皇迫切想要結束這場戰爭,在僵持階段就簽下了停戰協議。”
倒是吳國皇帝能做出的事。
方修點點頭,想起前幾日看過的戰報,問道:“單新的二十萬大軍還龜縮在景安府不出來?”
上官海棠點點頭,道:“是的。”
方修有點無語,陷入沉默,片刻後道:“給白起回信,就說他的想法,本相認同,無非是多花些銀子,就算是起不到效果,也總歸是一種嘗試,不然就這麼拖下去,燕國參戰,還真有點麻煩。”
上官海棠行禮道:“是。”
“還有事嗎?”
方修問。
上官海棠搖了搖頭。
方修擺手道:“那就退下吧。”
“卑職告退。”
上官海棠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頃刻間,屋子裡只剩下方修一人。
他坐在椅子上,一邊品茶,一邊看著手裡的書籍,想著銀行成立以後,該如何推廣。
片刻後,看的差不多了,緩緩合上書籍,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對戶部而言,雖然有銀行方面的書籍作為參考,但畢竟初次接觸,很多方面還不瞭解。
將銀行的事務完全交給他們,總歸有點不太放心。
正因如此。
方修想去戶部看一看,銀行籌劃到了哪一步。
邁出院子,沒走兩步,忽然聽到一旁傳來女人交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