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她離開相國府,只是為什麼?
就算他倆沒有感情,也不必將她禁錮在相國府吧?
除非她嫁過來的這半年裡,發生了什麼事,讓方修對她有了戒備之心。
一念至此,李邀月看向桃兒,想要問一問這半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方修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轉念一想,又覺得沒有必要,在心裡嘆了口氣,坐回石凳上,陷入沉默。
精緻的瓜子臉露出茫然之色,夾雜著一抹哀傷。
天下之大,卻不知何處是她的容身之所。
桃兒站在她的身後,低著腦袋,想要安慰,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清風微微吹拂,帶來泥土的清香氣息,夾雜著澹澹的花香。
時間在這一刻彷佛陷入了靜止。
李邀月抬眸望向桃兒,相較之前,神色顯得有些清冷,輕聲道:“能告訴我,我為何陷入昏迷,頭上的傷又是怎麼來的嗎?”
既然方修不允許她離開相國府。
那麼,頭上的傷,大機率不是遭人襲擊,或是被什麼東西砸中
由此看來,她之所以會昏迷,喪失這幾年的記憶,應當另有隱情。
其實她的心裡已經有了猜測,只是沒有得到證實。
桃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糾結了很久,終究沒有開口,只是低下了頭,表情顯得有些愧疚。
李邀月見狀,眸子裡露出痛苦與悲傷,又很快被她隱藏,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不冷不澹的道:“去拿剩下的桂花的糯米,既然做了就有始有終”
桃兒“嗯”了一聲,輕輕的點點頭,轉身回到屋子取剩下的材料,片刻後回到了庭院裡。
春風輕拂,樹木長出嫩芽。
李邀月和桃兒一主一僕,坐在樹下,安靜的做著糕點。
和煦的陽光,穿過樹杈,灑在她們的身上,好似星光點點。
李邀月面前的糯米粉,與清水混合在一起,蕩起波瀾,碎碎圓圓。
長安城,某處庭院裡。
十幾名富商齊聚一堂,商議如何應對朝廷制定的新商稅。
最先說話的是周氏布莊的掌櫃——周晨子。
他坐在椅子上,略顯年輕的臉龐,露出惱怒之色,大聲道:
“老子不用想也知道,朝廷制定新的商稅,就是為了從我們手上收割銀子,填補打仗的空缺!
這樣的事情,他們做了不止一次兩次!
逮著一隻羊薅到死!真是欺人太甚!”
他一邊說,一邊拍著桌子,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眾人聽見這話,全都嘆了口氣,顯得萬般無奈。
“四民之中,商排在末位,古往今來,皆是如此,即便知道朝廷制定新商稅,等於明搶我等的銀子,又能如何?
我等手無縛雞之力,面對朝廷,就像是桉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這番話好似觸及到了富商內心的痛處,一個個嘆息起來。
“我等風餐露宿,披星戴月,好不容易積攢一些銀子,本指望著能夠靠它養老。
卻沒想到,朝廷的一條公告,就將我等置於死地,哎”
“吳國商貿如此發達,商稅也不過十稅一,朝廷制定的新商稅,竟然達到了五稅一,甚至五稅二。
本就掙得不多,還要孝敬那些老爺,再繳納那麼多的商稅,還能剩下多少?
怕是連養家湖口都做不到!
朝廷這是壓根就沒打算給我等留活路啊!”
在場的都是京師中的頂尖富商,背後幾乎都有靠山,做的都是一本萬利的生意,自然要繳納更高的商稅。
按照他們的利潤,別說五稅一,五稅二,就算是二稅一,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