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風景,眸子裡閃過一抹恍惚之色,喃喃自語道:“下雪了。”
晉南城裡。
鵝毛大雪漫天飛舞,像銀一樣白,像煙一樣輕。
房屋銀裝素裹,地上鋪滿了厚厚的白雪。
路人步履匆匆,留下一個個腳印。
某處酒樓。
幾名不得志的書生坐在一張桌上,一邊品著小酒,一邊漫無目的閒聊。
“女帝陛下登基以後,竟是長達半年不在京城,而是跑到了長安,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就是!要說讓乾國的丞相做咱們大周的攝政王,倒也不是不行,畢竟人家是陛下的夫君,又確實有一些才能
可是按照常理,那乾國丞相都做了咱們大周的攝政王,不該離開長安,到咱們晉南來?為何還一直留在長安?”
“哎原先朝廷與乾國議和,我就覺得不對勁,如今看來,咱們這是被乾人擺了一道,乾國丞相做了咱們的攝政王,卻仍舊是乾國的丞相,處理乾國的事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換句話說,咱們大周豈不是成了乾國的藩屬國?”
“還有最近坊間流傳的什麼盟約,這都幾個月來還沒一點訊息,依我看,算是再也沒可能有訊息了!”
幾名書生一邊喝酒,一邊議論,語氣中透露著不滿。
酒過三巡後。
一名書生面露憤懣,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聲喊道:
“與乾國議和,把咱們的陛下議沒了,議來了個攝政王,結果連個人影都見不到,聽說那謝千擬完票,還要將奏章送到長安,讓那攝政王批紅,批完了再送回晉南!
新君被人家囚禁在長安,奏章要送到長安,批不批紅由乾人說了算,咱們大周這和亡國有什麼區別!”
窗外大雪飄蕩,一股冷風吹了進來。
同桌的幾名書生吹了風,清醒了一些,忙不迭的拉他坐下,勸道:“劉兄冷靜,如今朝廷還是謝閣老做主,這些話可不能亂說。”
那書生被拉著坐下,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麼。
酒樓的大門忽然被人推開。
緊接著便是清脆嘹亮的聲音響起。
“號外號外!朝廷與乾國正式簽訂盟約!”
話音落下。
酒樓裡的食客皆是一怔。
隨即,立刻有人道:“來一份!”
那賣報的小童忙不迭應道:“好嘞,您收好。”
說著,將報紙遞了過去。
緊接著,又有幾名食客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出錢買了報紙。
其中就有這一桌的書生。
“這上面寫了什麼?朝廷與乾國的盟約是如何簽訂的?咱們大周要不要給乾人朝貢?”
書生們有些急切的問道。
他們平日裡雖然經常發牢騷。
心裡卻比誰都清楚。
朝廷與乾國的戰事敗了,說要不付出代價,是絕不可能的。
若是運氣好,就只是割讓一個劍南道,賠一些銀子。
若是運氣不好,以朝廷慘敗的程度,說不準要淪為乾國的藩屬國,每年都要給人家朝貢。
如今,能夠與乾人簽訂盟約,當然是一件好事,最起碼名義上好聽一些。
書生們這麼想著,就聽見旁桌有人大聲的道:
“報紙上說,朝廷與乾國簽訂了盟約,互為兄弟之國,兩國皇帝共為天子,互稱兄弟姐妹,除此之外,兩國朝廷聯合設立大乾與大周議政大臣會議,由乾國丞相、周國攝政王方修出任議政大臣”
話音落下。
整個酒樓陷入一片寂靜。
緊接著爆發出一陣熱烈的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