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再怎麼解釋,也洗脫不了嫌疑。
絕望之下,又想起當初指鹿為馬的時候。
他身為右都御史,本該直言進諫,但為了保全自身,一直沉默不發。
後來見左都御史張碩被丞相抄家,他還暗自慶幸,撿回了一家老小的性命,之後只要不招惹丞相,定能安然無恙。
誰能想到啊!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了幾個月,竟是被一個親手提拔的楞頭小子給害慘了!
“張宇同啊張宇同,你自己找死,別怪本官無情無義。”
“畢竟本官的一家老小都在京城,本官可以死,他們不行!”
想到這。
李遷安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什麼名聲,二話不說,擼起袖子,走到了張宇同的面前。
此時此刻。
張宇同已經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但還不知道自己錯在那裡。
看見李遷安朝自己走來,臉上露出惶恐與愧疚之色,低下了頭,小聲道:“屬下連,連累大人了”
李遷安見狀,忽然有一些心軟。
但想到自己的一家老小,那點同情蕩然無存。
他擼起袖子,對準張宇同的左臉,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個狗東西!莫不是患了失心瘋!胡言亂語些什麼!”
張宇同被這一巴掌打的懵了。
這裡可是奉天殿啊!
龍椅上就坐著陛下,李大人您堂堂的都御史,位列諸公,就這麼動手,好嗎?
見張宇同還不開竅。
李遷安對準他的右臉,又是一巴掌,怒道:
“賑災專使到了地方,便代表了朝廷,青州刺史妄圖加害於他,便與謀反無異!對一個謀反的封疆大吏,別說是誅殺,就是凌遲處死,又有何妨!這等大事,哪裡輪得到你一個小小的監察御史多嘴!”
張宇同被扇了兩巴掌,腦子裡一片空白。
只是本能的在想。
監察御史的職責不就是風聞奏事,秉直彈劾?
若是他們都不敢說話,那這朝堂豈不是成了一言堂?
而且。
重點豈是誅殺青州刺史。
最重要的難道不是豢養私兵嗎?
畢竟。
青州那點府兵,對朝廷可產生不了什麼威脅。
而兩千的重騎兵,就完全不一樣了!
除此之外。
兩千的重騎兵啊!
需要多少兵器,裝備,馬匹,糧食。
能做到如此無聲無息,這是多可怕的實力。
整個朝堂,估摸著也就是隻有丞相大人,能夠瞞著陛下,養出這麼一支私兵!
想到這。
張宇同整個人怔住了。
他下意識的看向站在最前方的那道身影。
筆直的身軀,至始至終都沒有移動,彷彿對殿裡發生的事置若罔聞。
“原來是他”
“怪不得,怪不得!”
這下子。
張宇同是徹底明白了。
為何朝堂上下,對青州發生的事三緘其口。
為何李大人見自己站出來彈劾,會是這般反應。
一件件事,在張宇同的腦海裡回想。
頃刻間。
他全身上下被一股涼意席捲!
如墜冰窟!
如臨深淵!
“狗一樣的東西!本官今日就打的你連親孃都認不出來!”
李遷安見張宇同還不認錯,面露怒容,上去就是兩巴掌。
兩巴掌扇完。
張宇同好似開竅了一般,忽然跪在了地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