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的,善良的老魔法師,在最後關頭也沒有作出決定讓誰回到之前那個山洞,因為他知道,沒有傳送卷軸,孤身之旅前行在絕望深林裡,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死。
是自己的出現,讓奧格斯無從抉擇
是自己的出現,導致了羅肯的死亡
是自己頂替了羅肯活下去的希望
是自己
天再次放晴,被雨水洗刷過的大地絲毫看不出不久前在這裡發生過極為慘烈的戰鬥以及兩個生命消逝的痕跡。
落月茫然的挑了挑眼角,便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抱起奧格斯的屍身,他蹣跚向前方奧格斯所說的方向前行,留下一路溼噠噠的腳印。
這是一個堩古的墳墓,在這裡或許已經有了數十個甚至更多的春夏秋冬,墳包不大,卻也稍作打理,可能是不久前,奧格斯來此清掃的吧。
看得出,這裡確實葬著他很重要的人,而且是個女人,那根奧格斯每次使用都要用絹帕擦拭的深藍色法杖,此刻正靜悄悄的斜插在墳包上。
一座新墳
兩世愛恨情仇
奧格斯如願以償的以另一種方式和心愛的人永遠的待在了一起。
飛獸翱唳天空,林鳥群群飛起,一段故事已經結束,另一端滄桑由此開篇。
回身望了眼羅肯和奧格斯長眠的地方,恍惚間,那個小胖子正在得意向自己招手,而他的身後,那根永遠瞄著他腦袋的法杖已經高高舉起
“我會活下去的”
轉身,落月離開了這裡,他要走出天之裂痕,去到絕望深林的外圍,只有在那裡他才會有活下去的機會。
手拿長劍劈砍著周圍的古枝怪木,落月向著山洞前行,那把漆黑的斧頭在和那頭名為血魅吞天蟒的魔獸搏鬥時被打飛了,這把長劍來自奧格斯的空間戒指,而此刻那枚空間戒指正帶在落月的左手上,這也許是奧格斯的唯一信物吧。
進入山洞後,落月噓了口氣,精神一陣恍惚,饒是空間之力澆築過的身體在這連番重創又淋了雨後也吃不消了,只見他搖晃一下遍如同喝醉般趴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落月醒來了,他稍稍活動下肢體,便覺得疼痛難忍,兩次身體劇烈重創,再加上淋雨後奔波長襲,他感覺睡醒後,渾身沒有丁點力氣了。
再次動了兩下,發現無法站起身後,他放棄了,噓噓的喘了兩口大氣後,他把稍微能動的右手緩緩的移向左手間,去觸控那枚空間戒指。
說來也奇怪,羅肯曾經說過,至少要懂得空間魔法原理才能開啟使用空間戒指,可自己在碰到空間戒指的一瞬間,便感覺到了那數米方圓的如同大箱子般的空間存在,並且想拿就拿想放就放,絲毫沒有任何影響。
拋開這些念頭,落月開始在空間裡尋找食物和水了,否則,別說走出絕望深林了,就是離開山洞恐怕也是個難事了,就像自己現在這般狀況,沒有食物和水搞不好就會餓死在這裡了。
看來老魔法師並不奢侈,空間戒指裡放著大量的書籍和少許的材料、裝備和日常雜物,以及一些零碎金幣銀幣。
很幸運,食物和水也都很充足。
落月艱難地把從空間戒指裡拿出的食物往嘴裡噻,風乾的肉乾除了充飢幾乎沒有任何味道,可落月沒得挑剔,一點一點緩慢卻持久的往肚裡咽,他要活下去。
上天弄人,前不久還絕望輕生的人,此刻卻因為一種扭曲的因素悲劇般的強制著自己求生。
不清楚落月吃了多少肉乾喝了多少清水,總之在這暗無天日的山洞裡,他度日如年般的過了很長很長時間。
食物就快消耗完畢,清水也所剩無幾,落月的傷不能說完全恢復,但最起碼已經能如常人般行走自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