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雙眼中滿是迷茫,她聽不見,只能從阿姨和哥哥們的表情上分析,她知道一定出事了。
米米的胸口很難受,有些慌亂,剛要開口問阿姨,可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明亮的雙目,染上了霧氣,淚水像是斷了弦一樣,不斷的滑落臉頰。
米米傻了,她是有些難受,可也沒難受到哭,她好久好久沒有哭過了,她都要忘了眼淚的味道,可今天無緣無故的哭了,她不想哭,擦乾了,眼淚還是流,巨大的恐懼充斥著內心。
沫沫見到米米的眼淚,心裡難受的緊,米米一定是預感到了,所以才會忍不住哭泣,沫沫抬起手擦了眼淚。
米米慌張的抬起頭,“阿姨,我怎麼了?”
沫沫張著嘴,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說你爸爸出事了?對一個把爸爸當成依靠的五歲孩子,是相當殘忍的。
沫沫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米米沒事的。”
米米因為殘疾的原因,有著超乎常人的成熟,她是敏感的,阿姨在說謊,米米垂下眼睛,餘光看著街道,她認識,這是去軍醫院的路。
米米雙手攥緊了胸口的衣服,心口疼,張著嘴,像是缺氧的魚,最後喊出一聲,“爸爸。”
米米眼淚流的更兇了,一定是爸爸出事了,一定是。
沫沫沒時間安慰米米了,已經進入了人流區了,她要保持著速度,還要看著人來人往的人流,現在可沒有交通法,也沒有紅綠燈,更別說什麼交警了,特別的考驗開車者的技術。
沫沫的技術不錯,車子很快到了醫院,沫沫一下車,一眼看到了吉普車,好幾輛,心裡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
沫沫抱起米米,抬腳進了醫院,剛進大廳,莊朝陽的警衛員已經等著了,想要接過米米,米米沒讓抱,沫沫道:“我來吧,你在前面帶路。”
“好,這邊。”
沫沫跟著上了五樓,五樓是重症監護的地方,樓廊裡都是戰士,有的還穿著便裝,頭髮凌亂,有的受了傷還沒處理,都在注視著重症監護病房。
這個年代的重症監護病房是簡陋的,沒有隔離窗,沒有精密的儀器,只有簡陋維持生命狀態的儀器,高高的氧氣管是最顯眼的。
病房外,扒著小窗戶的戰士,聽到走路聲,看向沫沫,見到沫沫懷裡的米米,同情,憐憫,各種複雜的眼神集中在孩子的身上。
米米一直哭著,沫沫的衣服都被打溼了,父女連心,米米已經知道爸爸出事了。
莊朝陽走過來,沫沫問,“情況怎麼樣?”
莊朝陽望著米米,聲音更沙啞了,“人醒了,讓米米進去吧!”
沫沫手僵住了,莊朝陽心裡很不好受,米米抽著鼻子,從阿姨的身上滑下來,五歲的小姑娘跌跌撞撞的跑到門前,雙手放到門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著米米,米米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推開了門,小小的身影僵住了,猛的跑進去,“爸,爸爸。”
沫沫眼眶紅了,眼淚滑下,米米的喊聲,撕碎了在場人的心。
沫沫不受控制的來到病房窗前,米米撲在病床上,李正已經醒了,正包含歉意的看著米米。
沫沫也見到了手上的李正,李正臉上青紫,胳膊都抬不起來,包裹著紗布,這是受過虐待的。
砰的一聲,有戰士的拳頭打在了牆上,低吼了一聲,“狗孃養的。”
可再多的傷痛和謾罵,也救不了李正,李正的眼神已經迷離,守在窗前的醫生默然的站著,這是沒救了。
米米不哭了,抬頭看著爸爸,只能看到爸爸嘴在動,她聽不見,她聽不見。
沫沫受不了了,推開門,聽到李正在說,“爸爸要去很遠的地方,米米要照顧好自己,爸爸會在米米的身邊陪著米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