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來,給皇兄解悶。”
段世榮聞言露出幾分興趣:“還有這樣的人?哪日朕一定要見識見識,不過現在朕還有第三件事,這第三件事是要讓你見一個人。”
唐洐的事提一下罷了,只要皇兄暫且有那麼個印象便可以了。
她不再提及,一副好奇的模樣問道:“什麼人?”
段世榮笑而不語,故意吊了下段續笙的胃口,對身旁一直伺候的公公道:“福公公,將人召進來吧。”
福公公“喳”了一聲便出去了,不過多時領著一個莫約四十多歲的男子進來,那男子見了她,熱淚盈眶,似是壓制著自己激動的情緒跪下行禮,聲音洪亮道:“罪臣肖祿之叩見皇上,叩見廣寧王。”
段續笙聽到他的名字為之一愣,肖祿之……她母妃唯一的兄弟……她的舅父……
她仔細看了一番,那滄桑的面容確實和她有幾分相像的地方,他真的是那個本該在天牢之中的舅父肖祿之?
原本段續笙的的外祖父肖儒是朝中二品的大臣,身居高位,又兼文博閣大學士,在朝堂上是舉足輕重的人物,而她母妃生了她和兄長這一對龍鳳胎後也在後宮平步青雲,直接從婕妤升到了淑妃,原本這一切是令人豔羨的,可不幸的事就那麼發生了,兄長被燒死,母妃發瘋,就連外祖父肖儒也在不久後被同僚彈劾了一本,說他主持科考不公,舞弊徇私,被關入了大理寺徹查,還未等事情徹查清楚,她的外祖父便暴斃獄中,髒水便都潑到了她已經不能為自己伸冤的外祖父身上,肖家從此樹倒猴孫散,肖家唯一的兒子肖祿之也因此被關入牢中不得見天日,她那時只有六歲,算起來已經有十幾年沒見過這位舅父了……
段世榮道:“快平身,肖愛卿怎麼還自稱罪臣呢?朕不是已經為過世的肖大學士平反了嗎,肖愛卿又何罪之有?”
肖祿之跪道:“聖上皇恩浩蕩!為家父平反,臣就算做牛做馬也難報聖上恩德!臣往後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聖上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段續笙這次是真的萬萬沒想到了,即便她現在做了王爺,只要肖家的這桶髒水洗不掉,她就威脅不到皇兄的皇位,可皇兄居然替肖家平反了,看樣子還要讓她的舅父入朝為官,他這是真的要扶持她與陳家抗衡嗎?就不怕她到時候謀反?
這些事姑且不想,眼前她也要趕緊謝恩才是,外祖父光明磊落一生,卻遭受不白之冤,如今能得以平反,是莫大的恩澤!
“皇兄深明大義!為肖家平反,臣弟無以回報,只能為皇兄披肝瀝膽,肝腦塗地,方能對得起皇兄的大恩大德!”說完深深地叩了下去。
段世榮繼續深明大義,彎腰扶起了段續笙:“你是朕的兄弟,這麼客氣作甚?再者說,肖大學士確實是被奸人所害,父皇當時又被奸臣所矇蔽,使得肖大學士蒙受不白之冤,枉死獄中,朕為肖大學士平反是應當的。”
肖祿之激動道:“聖上英明!家父死得冤枉!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了,也絕不能讓奸臣逍遙法外,繼續禍亂朝堂!臣定當竭盡所能為聖上掃除異己,將奸臣連根拔起!咳咳咳!”
大概是長年累歲月困於牢籠之中,肖祿之蒼白消瘦,說幾句激動的話便咳嗽不止,段續笙連忙上前攙扶,撫慰道:“舅父莫要動氣,奸臣定當被連根拔起,最後自食惡果,不得再有機會危害忠良!”
肖祿之轉頭看向身旁的段續笙,已經有些混沌的雙眸瞬時溢滿淚水,顫抖的握住她的手,一下一下輕拍著:“王爺……我的好侄兒……你一定要為你的母妃和外祖父報仇……血……血海深仇……咳咳……咳……”
話還沒說完便又劇烈的咳嗽起來,單薄的身子有了幾分搖搖欲墜,段續笙趕忙扶他到一旁坐下:“舅父!”
肖祿之仍是咳嗽不斷,咳的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