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準啊,這一直到進了京才算是真正平靜下來的侯府,又要掀起一番風浪了吧。
眾人熱議之後,卻是齊齊將目光放在了門口那頂軟轎上。
那軟轎雖然不大,但上面飾以金玉。一看即知不是普通人能乘坐的。
在軟轎外。兩名年約四十許,神色肅穆嚴厲的宮裝嬤嬤侍立於一旁,少頃,其中一位嬤嬤微彎下腰掀開轎簾。一隻被長裙掩了一半的小巧繡鞋便出現在眾上視線之中。
毫無意外的。從軟轎裡出來的。正是如今已經被封了雲陽郡主的鳳鳴舞。
進了一次宮,回來就封了郡主,比起先前。如今的鳳鳴舞可是大不相同,不僅衣著穿戴得煥然一新,整個人身上都多了種身居高位的貴氣與傲氣。
不過,她的貴氣在看到鳳止歌的那一刻就頓時蕩然無存。
就如同趙幼君這一輩子都將慕輕晚看作死敵,自打鳳止歌甦醒過來,得知侯府還有這樣一個人起,鳳鳴舞也將鳳止歌當成了自己命中的宿敵。
因為鳳止歌,鳳鳴舞從原來的威遠侯府嫡長女變成了如今的庶出二姑娘,同樣因為鳳止歌,原先對疼愛自己的哥哥也與自己日漸疏遠,甚至就連她娘,都是因為被慕輕晚擋了路才最終有了這樣的結果。
細數進京以來,她何曾真正開心的過過一天,若不是得了太后外祖母的憐惜,有了這個郡主的封號,說不定她如今就已經認命了。
鳳鳴舞一雙大眼惡狠狠地看向鳳止歌,如此種種,叫她如何能不恨?
不過,鳳鳴舞隨即又換上一臉的得意。
先前勢不如人也就罷了,可如今,卻輪到她來收拾鳳止歌了。
就算鳳止歌是侯府的嫡長女又如何,就算慕輕晚佔了威遠侯夫人的名分雙能怎樣,現在她是皇上親封的雲陽郡主,論起來,她的好姐姐和好“母親”見了她,可是要給她行禮的……
思及此,鳳鳴舞面上的張狂再也掩藏不住。
在其中一位嬤嬤的攙扶下,鳳鳴舞端著郡主的架子一步步來到鳳止歌身邊,眼睛斜睨著她,卻偏偏一句話也不說。
那兩位宮裡出來的嬤嬤一人姓張,一人姓劉,都跟在太后身邊多年,本就是太后怕鳳鳴舞在侯府受了委屈,才特意指了給她帶在身邊的,自然事事以鳳鳴舞為先。
眼見鳳鳴舞明顯是想給這位侯府大姑娘難堪,其中那位姓張的嬤嬤臉一板,倒三角眼看向鳳止歌,冷聲道:“大姑娘,雖然您是雲陽郡主的姐姐,但即使是這樣,該行的禮,大姑娘也是不能免的。”
這就是明擺著要找鳳止歌的麻煩了。
鳳止歌勾唇一笑,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詭譎。
這幾天她雖然沒在宮裡,但宮裡的訊息她也並不是一無所知。
鳳鳴舞之所以在宮裡住了這好幾天,就是因為太后想向趙天南討這個郡主的封號,趙天南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能狠下心送進慈雲庵去,又怎麼可能會憐惜這樣一個時刻將野心表露於臉上的外甥女呢?
所以,太后的這個請求自然是被趙天南駁回了。
不過這次太后也算是豁出去了,磨了好幾天都沒能達成所願,最後甚至直接對趙天南道,只要趙天南封了鳳鳴舞為郡主,她日後就只一心呆在慈寧宮裡,再不插手管任何事。
事實上,太后即使插手什麼事,趙天南也有的是辦法讓她只能把手收回去,可是身邊老是有個人指手畫腳的總歸是很煩不是,況且還有個一心想借著太后達成某些目的的周家在一邊。
不過就是給個封號而已,趙幼君生的女兒,只需看一眼就知道跟她一樣的沒腦子,就算是封了她做郡主,恐怕也能讓她自己搞成一團糟。
於是,趙天南也就隨手下了道旨,封了鳳鳴舞為雲陽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