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痛仰面大笑,道:“把人給我帶過來!”
沈浩依然在笑。
松本元鑑笑不出來了,正常情況下,他喊話後,本該有一群氣勢洶洶的持槍手下從屏風後的後門把何媛帶進來,此刻卻無人響應。
杵在正廳裡的幾十人意識到情況不妙,不知所措。
“莎莎,出來吧。”
沈浩話音剛落,娜莎扶著何媛繞過木塌後的屏風,出現在眾人眼前,曾嵐、松本元鑑大吃一驚。
關著何媛的後院,戒備森嚴,尤其山田組的人,全帶著槍,居然有人能無聲無息潛入,把何媛完好無損帶出來,而且這人還是女的。
神情恍惚的何媛直面沈浩,百感交集,不知該說什麼,就這麼傻傻的看著,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你可以安心去死了。”沈浩說著話就要抹松本元鑑的脖子。
“等等,你已經殺掉悠田哲男,再殺我,與我們山田組就沒有任何緩和餘地,放我走,或許可以化解彼此的仇怨。”松本元鑑貌似求沈浩放他一條生路,實則是拐彎抹角威脅沈浩。
“山田組……”沈浩笑意玩味呢喃,絲毫不掩飾內心的輕蔑之意,甩手抽刀,一抹猩紅血色隨著刀鋒所向飛灑。
松本元鑑捂著脖頸往出飆血的創口,駭然倒退幾步,想不明白眼前這狂放不羈的青年哪來的底氣,挑戰亞洲最大黑幫。
“殺你,跟殺一條狗沒什麼區別。”沈浩這句話,是松本元鑑此生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快速失血的他直挺挺向後倒去,死不瞑目。
這幾天飽受恐懼折磨的何媛抱著膀子瑟瑟發抖,第二次目睹沈浩鋒芒畢露殺人,忽然間覺得,她從未真正瞭解過沈浩。
“又讓你看到這麼血腥的一幕,實在抱歉。”沈浩轉臉瞧默默流淚的何媛,很無奈的笑了笑。
估計何媛已把他視為草菅人命的魔頭。
何媛抹去臉上的淚水,道:“我想,你不會平白無故殺人。”
昔日的女友兼同桌能這麼說,沈浩很欣慰,正如何媛所說,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殺人染血。
我本仁慈,卻屠戮蒼生。
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無奈。
對他在意的人下手,必殺之。
這麼做,不是他嗜殺,是要讓敵人和對手引以為鑑,不敢輕易觸碰他的逆鱗,從而達到保護身邊人的目的。
還站著的山田組高手們進退兩難杵在原地。
松本元鑑的死,也令曾嵐驚慌失措,癱坐在榻上。
“從現在起,這位何小姐要是再有什麼三長兩短,不論是否牽扯到你,我先誅你九族。”沈浩衝曾嵐撂下句狠話,和娜莎一起攙扶著何媛往外走。
曾嵐目瞪口呆。
誅九族,古代帝王的特權。
從沈浩口中說出,曾嵐絲毫不覺得荒謬或可笑,殺人如麻且敢跟山田組硬碰硬的瘋子,什麼事兒做不出來?
之前,氣勢洶洶堵住門廊,截斷沈浩後路的數十黑衣漢子,領略了沈浩所向披靡的風采,心驚膽戰,此時見沈浩走過來,彷彿驚弓之鳥,轟然逃散。
………………
距環球金融中心僅五分鐘車程的高檔公寓樓前,沈浩與何媛揮手道別,兩人心裡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如何開口,最終說出口的只是“珍重”二字。
何媛轉身,步入大樓,眼淚不由自主淌落,分手這麼多年,依然惦念、牽掛,離別時總是心酸。
他已不是當年的他,走上了一條貌似很兇險很不靠譜的人生路,已非良配,自己為什麼放不下,剪不斷,理還亂?
“接下來,我們幹嘛?”娜莎問沈浩。
“既然老天不讓我享受安寧,那我就換一種活法。”沈浩笑意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