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撥通了手機。
“是我。一會就到你家,幫我將蘇以末火葬。”
電話那頭的女聲沒有詢問蘇以末是誰,直接答應下來。
三天後,李千機端著棕色骨灰盒站在波濤洶湧的海邊。
暗沉的天,陰雨綿綿,後面跟著一個白衣女人為她撐著傘。
朝著遠處凝視了好久,她緩緩開啟那盒子,裡面的骨灰立刻就隨著強勁的海風揚至空中,漫飛滿天。隨後,落盡無邊無至的大海里。
不見。
蘇以末,我以這種方式,還你自由。
你的聲音和你的笑,你的耀眼和你的驕傲,從此以後,一筆勾銷。
第九十六章 躁動
有些人消失於世,不是不在乎。
海葬之後的當天,李千機緊接著就坐上了飛往日本的航機。剛抵達了日本,接機的青口會長就認真的分析了近月來日本黑幫勢力的動盪局面。
“老大,自新黨馬上要內訌,周圍的稻川組、山吉會那些黑幫勢力都死死盯著呢。他們的意思是要麼趁機從中分一杯羹,把那二當家和大當家的勢力吞了擴大地盤,要麼佔個立場,和那邊聯手出擊。問題是小川甲木和大當家兩邊獨大,不分春秋...”一個黑色西裝筆挺,打扮的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隨在面帶墨鏡、身披大衣的女人一側,臉色嚴肅的做著詳細報告。
李千機面沉如水,豎起大衣的衣領徑直向前走而去。
那會長亦步亦趨的緊跟在她身側,又道:“大島組和其他勢力私下頻頻像竹一門打探態度,旁敲側擊的想知道您是怎麼個想法。老大,下一步怎麼辦?”
“回門裡再說。”李千機戴上墨鏡直視前方,一口慵懶的語調滲著冰冷。
有些事,急不得。
上次京田火拼事件中竹一門裡受傷的成員大多出院,警察那邊象徵性的查了查也就不了了之。事情也算是風平浪靜,沒人再提。
只是那個溫文爾雅的淺田會長由此栽了一腳,搭上了命,讓人不得不唏噓。背叛的代價,果真值得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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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門裡凡是有地位的成員皆聚在寬敞豪華的府邸裡。在一間燈火通明的議事廳內坐了一圈西裝革履的男人,神色一致的嚴肅。在他們背後站著幾十個黑衣男子,臉上同樣繃得緊緊的。
大廳的氣壓不知不覺間沉了下來,震得人涼了心智。
分外安靜。
“你們以為呢。”李千機坐在長長的會議桌的一頭,雙手呈塔狀撐在桌面上。
她緩緩的掃了眾人一眼,輕描淡寫的問道。
端坐在周圍的各會長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一時間沒人說話。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無人回答時,一位頭髮向後梳的服服帖帖的壯年男人開口了。
他注意著遠處那一臉冷毅的女人,皺著眉思索了一番認真道:“自新黨分裂的這兩派實力不相上下,尤其是二當家小川甲木,竟是暗地裡招了六成手下,可謂城府極深。但那大當家的威望大,在南部一向是舉足輕重,跺個腳大地都要顫上一顫。無論哪邊都是不簡單。”
“要說威望,只有在和平時期才頂用。現在局勢混亂,箭在弦上,各家都想撈些便宜。這時候再提威望,誰都不會買賬。窺伺的人多了,利益至上。”說話的是宮澤會社的社長,他頭髮蒼白但仍舊神采奕奕,皺紋縱橫的臉上醒目的有一道刀疤,從左眉劃至下巴,硬是為其添了一份陰狠。
宮澤社長對著之前第一位發話的男人冷笑了一聲,又道:“T…A會社這麼些年,你這做社長的難不成還沒悟出這些道理麼。”
話一出口,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