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的時間過得很快,等金藍再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幕降臨了。
彼時,劉全正抱著腿在坡中央哀嚎:“吃點東西吧,我又累又餓。”
血無衣往山坡上攀登,如履平地,負手輕鬆再走幾步,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到山頂再吃,我不喜歡風餐露宿。”聲音帶笑,卻絕對是命令口吻。
眾人在心裡一起比凸:在這裡跟到山頂到底有什麼區別?一樣是風餐露宿!
但沒人敢提反對意見,悲哀啊,這就是弱者沒有發言權的最佳體現啊。
元魍低頭看了看金藍。
金藍對血老大的任性妥協了:“算了,隨他吧。”惹這位一個不高興,指不定又要出什麼么蛾子。到時候又是麻煩。
於是,眾人一致同意(?)血無衣的建議,繼續作著攀巖運動。
好不容易到了山頂,劉全整個人趴在一個圓圓的土包上就賴著不肯起來了:“哎呀,這又不能坐車、又不能乘船的,等到了目的地,腿不得全廢了?”回頭就問諸葛文才,“這到底還要走多久才能到南邊兒啊?”
諸葛文才掛在另外一個土包上,沒好氣道:“我怎麼知道。”
劉全驚訝:“你不是經常從臨州往別的地方來回走嘛。”
諸葛文才悲催:“我向來都是走的官道。這瀛洲又沒有我們諸葛家的產業,我根本就不需要過來,更加不會走這條山路!”要不是在柳州出發的時候,這幾位強烈要求走瀛洲的路線,他們現在至於這麼狼狽,跟野人似的嘛。
劉全更悲哀:“這條路本來是姑娘定的,可是今天她在睡覺,那今天到底是誰在帶路?”
眾人目光“唰”得一下滑到了血無衣身上。
血無衣正託著下巴,裝沉思者,聞言,回望了過來,溫和道:“有意見嗎?”
劉全哆哆嗦嗦,代表眾人發言:“沒意見!”哪裡敢有意見?!回頭,小聲問金藍,“姑娘,他認路靠譜嗎?”
金藍正在捶心肝:“他認路要是靠譜,豬都能上樹!”那就是一個路痴啊路痴。猶記得前世裡,血老大就是一個如果沒有導航儀就寸步難行的人啊!他身上任何一個裝飾品,都被特製成有導航作用的啊。
她不就睡了一天嘛,怎麼就出了這麼大一個岔子?
她剛剛觀望了一下,他們現在不是在往南方走,是正在往山群裡去!
元魍認錯:“他在前頭領著,我以為他認得路。”
金藍無力擺手,這不怪其他人,要怪只能怪她自己,中途還醒過來幾次,怎麼就把這麼一件重要的事情給忘了提了?
血老大他不僅是路痴,他還喜歡給人領路——做老大做習慣了!
金藍懷抱起最後一絲希望,轉向張衝:“張同志,你應該認得路吧?”血無衣出門帶上這位,不就是有帶“活地圖”的意味嗎?
張衝一句話讓金藍最後的期待破滅了:“樓主走得快,我追不上。”
元魍提出疑問:“他要是不認識路,怎麼帶我們去的漕幫那個島?”
金藍更加無力了:“就是因為他居然能把我們帶到那個島上,才讓我對他的路痴屬性產生了鬆懈心理啊。難不成,他在水上的方向感特別好?”
張衝給眾人解惑:“那是湊巧……”
“噗”,一堆人在吐血。
血老大,您真能裝,不過瞎貓碰上死耗子,居然當時還能大言不慚說“情報是第一要務”。
金藍為自己當時高估了血無衣而想自裁以謝天下。她那時還在想血老大是因為想要報仇才專門上的島。原來其實是順便報的仇……
“也許,這次也能湊巧呢……”劉全弱弱舉手。
金藍想了想,也對。而且,說不得重生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