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當他對上子萍看著他的怪異眼神時,他感到非常的困惑。
他甚至不瞭解為什麼在短短的幾個鐘頭內,她會突然變成這副模樣……就好像他是別的世界裡跑來的人類……不!這還不足以形容他的感覺,正確的說,應該是她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罪人,而她就是拯救他的神似的……“凱平,你怎麼不吃早餐呢?”兩鬢白髮的紀家老父紀儒文坐在凱平對面親切地問道。
凱平回過神來,注意餐桌上注視他的三雙眼睛,尤其是子萍瞧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憐憫。他清清喉嚨。“我吃不下。”他隨口答道。
“吃不下?杜大哥,你早上做了那麼多的勞動工作還不餓呀?”子菱打趣道。
他一聽見子菱談及工作,他就忍不住轉頭瞪著子萍。“我就是做了太多的勞動工作才吃不下去。”
子萍聳聳肩。“那總比好吃懶做要好得多。”
“好吃懶做?加菲,雖然我杜凱平稱不上什麼勤勞的人,但好吃懶做四個字我還沾不上邊。”他停頓一會,“再說,我從來不知道身為一個寄宿者還須為房東賣命工作。”
“我可沒強迫你住下來,如果你受不了,請自便。這裡可沒一個人會留你。”
“紀子萍!”他低吼道。
“做什麼?”她無畏地回視他。
“爸,也許我們應該換個地方繼續吃我們的早餐,以免被火花噴到。”子菱來回的看著他們的表情。
紀儒文笑了笑。“沒事的,這兩個孩子就是喜歡吵,吵過了就沒事了。”
子菱吐吐笑,端起她和子琪的早點。“既然如此,我還是回房去陪子琪吃。我想,我還是遠離戰區比較完全。”她搖搖頭就跳著走了。
“這孩子真是的。”紀儒文看著他們兩人。“你們慢慢吃吧!我要到公園走走。”他站起來。
“紀伯父,我陪你。”凱平也跟著站起來。
紀儒文笑著搖搖頭。“不泌了!你就待在這裡陪陪子萍也好。”他轉向子萍。“子萍,這裡你年紀最大,凱平又是我們的客人,你就讓著他一些。”
子萍嘴一撇。“知道了!”
“我不在乎。”凱平突然說道。“我是男人,‘讓’這個字應該是我做才對。年紀的大小沒什麼關係。”
她睜大眼看他。“你是什麼意思?你是男人,所以你應該讓我?你說得好像這世界男人最偉大似的,那麼我請問你,我們這些女人要擺在哪裡?”
他聳聳肩。“女人生來就是給男人保護的。”
“保護?聽你的口氣,似乎把女人當花瓶了?”
“我可沒這意思。不過,如果你要這麼認為,我也沒話可說。”
“杜凱平!”
“做什麼?”他保持笑容道。
在一旁的紀儒文微笑地搖搖頭,自行先走了。
她忍住氣,想起她許下的諾言。“我想問你一句話。”
“什麼話?我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荊”“你有沒有男……呃,女朋友?”她突然沒頭沒腦的問道。
他看著她的眼神仿如鐘樓怪人。“你……怎麼突然問這種事情?”
她把他一切的表情盡收眼底。
她不得不承認美娟信上所寫的,果然是真的。先前她還有所懷疑,但看了凱平這副模樣,她恐怕不得不承認她的凱平弟真如美娟所言……不!只要有她紀子萍在的一天,她就絕對不准她的凱平弟淪落到那種地步。
他注意到她多變的臉色。“加菲,怎麼啦?不舒服嗎?”
她搖搖頭。“我沒有。凱平,我想再問你一件事。”
他小心翼翼的直盯著她,彷彿擔心她隨時會有驚人之舉。“什麼事?”
“你今年幾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