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一支往花瓶裡插。
按她的速度今天一天也插不完。
“小淳……”他搬了個椅子坐在她身邊,目光一從貼身連衣裙的領口看見若隱若現的曲線,完全忘了想說什麼。
難忘的一夜,□的景緻,極樂的呻吟,在腦海中回放……
他的血液開始逆流,喉嚨有點乾澀……
這一刻,他無比崇拜韓濯晨的先見之明!
“你一點都沒變。”她拿起一支天堂鳥,淡淡地說:“你的眼睛就離不開那個部位了!”
他滿不在乎地笑笑:“看看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沒摸過!”
“安以風!”她手裡的花折斷。“出去!”
見她真生氣了,他立刻收起那一套玩世不恭。“我沒別的意思,純粹是想和你聊聊!”
“我跟你沒話說。”
“那你讓我說幾句話,我說完就走!”
“我給你十分鐘。”
他摘下手錶,放在桌上,看著一下下跳動的秒針說:“小淳,我知道現在說‘對不起’沒用,但我……還是想說:我很抱歉——當年傷透了你的心。”
“……”
“我做的是對的……黑道有多可怕,你根本無法想像。我清楚的記得,大哥出事那天,我去晚了一步,趕到的時候大嫂站在天台上傻笑,她渾身是血,滿地是血……那些人連畜生都不如,他們明知道大嫂肚子裡懷著三個月的孩子……”
他換了口氣,逼著自己說下去:“我眼睜睜看著她從天台上跳下去,無能為力。晨哥聽說是崎野的人做的,在警局裡三天滴水未進。第四天我去看他,告訴他:我查出來了,是大哥以前的一個仇家尋仇,大哥做事向來謹慎,一定還有個自己人出賣他!晨哥出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人全家!!!我都不敢相信這是他做的事!這就是黑道,滅絕人性!慘無人道!”
“……”
“我知道你恨我放了手,也知道你委屈,我別無選擇。你可能也和所有人一樣,覺得我這個黑道老大當的囂張跋扈,我說一,沒人敢說二,可你根本想不到我過的是什麼日子……這幾年還好點,前幾年平均每二個月就有人暗殺我一次!我數不清多少次死裡逃生,總之每天閉上眼睛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睜開,更沒想到自己能活到今天!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晨哥說要脫離黑道,我一堆堆破事處理不完,還得天天為他提心吊膽,生怕大哥的悲劇重演……這些年,我活得比誰都累,比誰都難!”
“……”
“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你原諒我,我只想你明白一件事——感情我玩不起!”說完這番話,安以風拿起表,看了看時間。“時間到了,謝謝你給我這十分鐘!”
他輕輕起身,笑著問:“不能嫁給我,至少還能做個朋友吧?”
她點點頭,繼續插著花。
花很美,更美的是花瓣上晶瑩剔透的水珠!
安以風凝視著花瓣上的水滴,緩緩蹲下。
他幫她擦去眼圈裡滿含的淚。
原來,淚是滾燙的,會灼傷人……
他艱難地開口:“我聽說你和你老公的關係不好,是嗎?”
她轉過臉,沒讓他看見她的表情,但從她顫抖的雙肩,安以風已經猜到她的表情。
“小淳?”
“我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他抬起手搭在她的肩上,好想擁住她,給她一個溫暖的胸膛,可想到她已是別人的太太,手無力垂下。
“我只是關心你。”
“我不用你關心。”她說話的時候一眼都沒有看他:“安以風,現在才想起關心我,有什麼意義?!我們曾經深愛,但那是曾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