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阻止這種無意間的謀殺。其實,也不是沒說過,只不過被她們當作玩笑……都這個年齡了,誰還不噴點香水呢?
香味散盡後,屋裡只剩下冷空氣和殘陽,還有發愣的顏薄。
她看著樓下結伴而行的那些女生,竊竊私語,笑不露齒,和在宿舍裡大大咧咧的樣子截然相反,感覺就像是秋天裡發情的母狗,一反常態,不再惡狠狠地防著其他的公狗,而是靜悄悄的,炫耀身上的毛色和費洛蒙的味道。
顏薄喜歡這樣的想法,雖然不好聽,但至少把人歸為了動物,是自然的一部分。“即使是高階動物又怎麼樣呢?不還是動物嗎?”她常常在十一月以批判人類的方式自嘲,“這個世界裡只有人會蠢到把自己孤立成為高階動物。”這句話是她掛在嘴邊的名言。
一會兒,顏薄晃了晃腦袋,拍拍臉,恢復正常……
顏薄給自己這種無聊的狀態定義為“深秋抑鬱症”,她知道,再不解決現狀,瞎想就會像癌細胞一樣佔領她的腦瓜。
“顏薄,你看見我那瓶卸妝水了嗎?”“宿花”大姐滿臉哀怨地推開門,顏薄一看就明白她是幽會失敗了,每年都是這樣,似乎註定了,“宿花”大姐是要在這個季節失戀的。
沒等顏薄回答,她就徑直走到自己的床鋪,死豬般撲倒,也不卸妝也不言語。
“第五次了吧……”顏薄邊翻書邊數著“宿花”大姐的“戀愛史”。
“損人的傢伙。”
和有人比起來,顏薄還是喜歡空蕩蕩的屋子,雖然寂寞,至少能夠證明自己是因為沒有人在才寂寞的。
忽然間,她羨慕起高中的自己,可以無緣無故地寂寞,沒有悲傷,沒有痛苦。她把那時的自己稱為瘋子。
回憶像秋天的落葉,無時無刻無處不在,卻又往往被忽視掉,因為知道它不會再讓自己回到從前。顏薄並不在意,她僅當那些沒了模樣的是自己看過的電影,一場一場的。
對於回憶,她覺得,少了些什麼……
風拂過她手中的小說,一張張爬滿方塊字的紙快速地左右搖擺,像是躲貓貓的小孩在慶賀自己沒有被找到一樣。
她沒有再深想,她知道那不屬於自己,也不該是自己的。
“當自己曾擁有的將不再擁有,唯一要做的就是讓自己不要忘記,如果到最後記都記不住,那就當從未有過……”顏薄習慣用這句話來概括自己的從前,她不常回憶的,偶爾會想想因為車禍和自己永別的父母跟一個叫作吳卿的男生。
父母沒什麼好想的,因為顏薄的父母都討厭她是個女孩,連起的名字都帶著深深怨,顏薄,紅顏命薄。
但她很喜歡吳卿,她當他是另一個自己。
。。
曹兮:十一月分開旅行(2)
“老婆,接電話!”刺耳的鈴聲把她帶回現實。現實就是顏薄已經結了婚,和一個才見過幾面的上班族。
“羨慕死你了,你老公天天打電話。”她聽著宿花大姐的話裡帶氣,顏薄笑了笑,推開門,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接了電話。
顏薄和他是在前兩年的畢業典禮上見的第一面,那時候她才大二,他剛巧畢業。
她記得,那是個烈日當空的下午。顏薄引以為傲的頭髮在陽光下如金髮般耀眼。
無意間的停留與擦肩而過,他在她身旁附著耳朵說了句:“像陽光一樣。”
她明白她會喜歡上這個人,因為他的微笑和自己的很像。
他說完後,便又笑著離開。害她產生了錯覺,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高中時代……曾經,吳卿在高中的時候也說過同樣的話。
今年的暑假他們結的婚,明年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