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他的身邊,道:“這回我不被罵死也會被打死。”她哭喪著一張小臉,爬進他的棉被裡,將自個兒裡得像肉棕似的,再露個小臉,警告他:“待會兒她進來,你可別告訴她,我在這裡唷!”說完,便連頭也縮排棉被裡。
展無極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從頭到尾看著她可笑的舉動,若有所思的對“那團肉棕”道:“在門外吆喝的是你的家人?”
“不然還會有誰?”悶悶的聲音傳來,充滿不滿。“說來說去還是你的不對。你若沒衝進那鋪子裡,我又豈會救你?不救你,又為何被她發現?現在可好,我定會被捉回去,先用家法壓我,再餓我個兩三頓,你說,錯是不是在你?”銀兔兒實在受不了躲在棉被裡,沒-會兒的功夫就呼吸困難,可還是得忍受住,萬一大嫂真闖進來怎麼辦?
展無極不會告密吧。好歹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她又將他看作夠義氣的同夥,他自然不該洩密才是吧?
“無極大叔,你可不能告訴她,我在這兒哦!”銀兔兒想想不妥,又露出個小臉警告他,順便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展無極微微一笑,拭了拭她發汗通紅的臉蛋,道:“我不,‘說',行了吧?”銀兔兒滿意地點點頭。虧她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沒發覺他語句中的漏洞,連忙又縮回棉被裡,將自個兒裡得密不通風的。
在那門外,展有容勸道:“無極未醒,你進去又何用?”
“他醒不醒關我何事?先前見那姓展的要死不活,我才讓小銀子照顧他,如今大夫既說他無大礙,孤男寡女就不該再共處-室,若是讓人知道了,銀兔兒還能嫁人嗎?”“碰”地一聲,門便被踹開了。
出現在門口的,自是那氣沖沖的白家大嫂李迎姬。她本是來興師問罪的,一瞧屋內只有展無極狀似悠閒的躺在床上,不覺一怔。半天前,她可是親眼見到那銀兔兒像跟屁蟲似的繞著大夫團團轉,又吩咐下人抓藥,又固執己見的非要握著他的手不放,像是生怕一眨眼,他就會消失了似的。迫於無奈,她才讓這一男一女共處一室,而如今──屋內卻只有展無極。李迎姬冷笑一番,道:“銀兔兒不在也好,免得又生阻撓。展家公子,咱們閒話莫說,你強擄銀兔兒究竟是何用心?”
“閃下是誰?有權管銀兔兒的事嗎?”
展無極那沈穩不變檔˙度讓李迎姬激賞。她哪知銀兔兒正躲在棉被裡,悄悄地捏著他的大腿,好似在說──你還在那裡閒話家常,先把大嫂趕出去,不然我快憋死了。“在下李迎弟,是銀兔兒的……大哥。”
“你姓李,她姓白,怎會是大哥?”大腿又被捏了一下,展無極不禁失笑,好奇這丫頭究竟能忍到何時?
“我──我是白家收養的螟蛉兒,先父既死,我恢復本姓有何不可?”迎姬細細打量他的人,忽地痛下決心道:“你是商人?”
“正是。”
“尚未娶親?”
展無極微微一笑,道:“我已有意中人,就差登門提親。”
迎姬快人快語道:“白家不須多貴重的聘金,不過從今以後,若有人敢犯白家,展公子可會出頭?”“當然。”他的大腿又被狠狠的捏了一把,那銀兔兒快悶死了。
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那些惡人硬闖白子園,是白家的事,又關展無極何事了?是她銀兔兒忽然變笨,還是他們的對話大過艱深難懂?若不是為了避開大嫂,她早冒出頭問他們個清楚了。
迎姬仍是有所顧忌,遲疑道:“白家多年以來男丁單薄,別說難得留下一兒,就連白家女婿──”話還是要先說清楚得好。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那是他們的命,不是白家人的錯。”
“好!不過尚有一事你須答應。”迎姬眼露不捨的道:“雖說常回孃家是個忌諱,但你須答應,一年之內須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