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推門進去,繞過外面的會客室,他看到裡面病床上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請問住在之前住在這裡的病人去哪裡了?”慕巖向來波瀾不驚的俊臉上出現了裂縫,沈潔的病很嚴重,她不住在醫院裡,難道已經……
難怪歡歡不開機,難怪她僅發了一條簡訊過來,莫非真出了大事?
一瞬間,慕巖腦海裡閃過許多種想法,每一種都讓他驚慌失措。靜靜等候那個陌生男人回答的幾秒鐘裡,他彷彿覺得有一世紀那麼長。
“聽說出院了。”陌生男人說。
慕巖頓時鬆了口氣,出院了,還好是出院了。他謝過那個男人,轉身往病房外走去,剛走到外面,迎面碰上匆匆而至的盧文彥,他站定腳步,眼前這個男人在名義上來說,是他的岳父。
盧文彥看到慕巖在病房外,似乎愣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如常,“慕巖,你怎麼在這裡?”
“丈母孃生病了,我來看看也是應該的,您急匆匆的是從哪裡來?”慕巖淡笑著問。
盧文彥在那一剎那,竟然不敢直視他淡漠的雙眼,他看向病房裡,乾笑道:“剛從公司過來,小潔她怎麼樣了?我天天來看,歡歡都不准我進去。”
這20年來,他又何嘗不是活在了愧疚中,因為愧疚,他根本就不敢去後院看她,怕看一眼他就會窒息。那個跳起舞來如翩翩蝴蝶的美麗女孩,她有著一雙漂亮的雙腿,卻在他的逼迫下,後半輩子都靠輪椅度過。
在慕巖的印象中,第一次見到盧文彥時,就是一個唯唯諾諾的男人,他做生意,十有八九是賠。若不是衛家一直伸援手救助,只怕早就破產。
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託付一生,沈潔當年是瞎了眼,才會害得自己一輩子都坐在輪椅上。慕巖看著他,眉目間染上了少有的凌厲。
“媽媽出院了,您不知道嗎?”
盧文彥臉一下子僵白,他剛才撒謊了,他在家裡跟衛希蘭吵了一架,然後就直接來了醫院,根本沒有看到沈潔回去。再說她病得那麼重,怎麼可能出院?
“不可能,她們沒回家,慕巖,你是不是也跟歡歡一樣,不讓我進去?”盧文彥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就是這個,自從知道沈潔得了腦癌晚期,他整個人就崩潰了,天天都在責怪自己當年的狠心拋棄。
可是他再自責,都於事無補,所以今天他跟衛希蘭大吵了一架,他要來陪伴沈潔走完人生最後一程。
慕巖皺了皺眉頭,在他眼裡,盧文彥就是窩囊廢,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妻兒,讓歡歡跟沈潔都吃盡了苦頭。若不是有這樣一個始亂終棄的父親,歡歡怎麼會變成一個對人處處懷著戒備的小刺蝟。
“如果您不相信,您可以進去看看,我還有事,先走了。”慕巖對他頷了頷首,轉身離去。他吩咐陳善峰去樓下查一下,看看沈潔是不是出院了,自己則往衛鈺辦公室走去。
關於昨晚的事,他是在意的,衛鈺身為他的朋友,無論他有什麼理由,他都不該再去擾亂歡歡的心。他不忍心責怪她,就只能去責怪衛鈺。
衛鈺的辦公室是緊鎖著的,裡面根本沒人。慕巖去隔壁醫生辦公室詢問了一下,才知道衛鈺休了半個月的年休假,不知道去了哪裡。
他皺了皺眉頭,難道衛鈺知道自己惹出了大事,所以躲著他?算他還識相,知道害怕。
慕巖從衛鈺辦公室出來,就看到盧文彥氣急敗壞的從走廊另一端走過來,看到他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質問,“你把她藏哪裡去了,你還給我。”
慕巖挑眉,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盧文彥,眉毛中間皺出一個深深的川字,眉眼凌厲,那種充滿蕭殺與狠戾的光芒不該是出現在這樣一個懦弱的男人臉上的。
“我也正在找她們。”慕巖這才知道事情隱隱不對勁,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