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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槿寧雙手交握在身前,噙著淺淡的笑意,望著疾步從從走來的趙尚,瓊音看人來了,便自覺退後幾步,站在樹下觀望四處,不讓有心之人趁機擾亂主子的談話。
“我約你來,是想說說太子妃的事。”她的眼瞳之內,一片澈亮赤忱,望向趙尚的身影。
“你去見了太子妃?”趙尚看著穆槿寧的雙眼,這樣的疑惑,伴隨著更多的不安而來,畢竟如今不是每個人都能見到太子妃,若是皇后,自然心機不純。
穆槿寧點頭,面色愈發沉鬱。“見過了。這種怪病,居然用受了風寒的藉口,也能瞞住眾人這麼久——”
“你一點也不害怕?”趙尚想到太子妃初期的症狀,已經讓人頗為擔憂,若是如今,想必愈發不可收拾,一個女子看到那般的情景,居然還能如此自若鎮靜,實在讓人佩服。若是穆槿寧出生在醫藥世家,興許也能當一個仁心大夫。
“因為我不相信,我看到的太子妃,是患上花柳病。我想,患病的若只是太子妃,這件事就蹊蹺了,所以,我是來跟你求實的。”她目光如炬,她心中揣摩著的,是太子妃的病症,不過是跟花柳相似,要想知曉是不是,只要問一件事。
趙尚望入那一雙美麗卻又冷沉的眼眸之中去,最終點頭:“太子並未曾患病,只是如今他一心照料太子妃,身心俱疲。”
“太子娶了親,成了家,本該去學會如何應付朝廷上的事,太子妃患病這大半年,太子對朝中之事不管不問,幾乎寸步不離東宮,我想如今皇后對太子妃,也頗有成見。”穆槿寧暗自呢喃,皇后的期望,是年輕的太子成家之後,就該立業了,畢竟秦家的江山社稷,總要太子來接手。
但太子妃新婚不久就染病,不但耽誤了太子接觸朝政,更無法為太子孕育子嗣,苛刻的皇后,如何能夠安心?!她擔憂的,是秦王暗中將權力緊握在手,到時候,太子就艱難了。沉默了些許時候,穆槿寧才走前兩步,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思緒沉澱。
“趙尚,我在塞外的那幾年,也曾見識過一些人的病症,跟中原的不同。若是太子妃當真被毒害,會不會這種毒藥,原本就來自很遠的地方,雖然病症可怖,其實還有解救之法。我們只是孤陋寡聞罷了呢?”
趙尚聞到此處,目光依附在她的後背上,漸漸深沉。“自然有這樣的可能,不過這中原之外的,可不是彈丸之地,讓我們如何下手去找?”
穆槿寧微微怔了怔,最終緩緩轉過身來,眼神格外複雜難辨。“其實……。我在塞外聽說過這樣一種病,可以讓人全身潰爛,身體髮膚皆為毀壞,不過並不能肯定,就是太子妃的得病。”
趙尚不禁皺起眉頭,他不敢想象,到底穆槿寧在塞外,與何人接觸,又是,過著何等樣的生活,塞外向來龍蛇混雜,三教九流的人的確複雜,但——或許的確比中原的視野開闊,見多識廣。
穆槿寧的擔心,絕不是毫無來由,她聽說的,只是隻字片語,但口口相傳的,哪裡經得起認真推敲?!
如今擺放在她面前的,是活生生一條人命。
醫術治病,救死扶傷,絕不是兒戲。
“畢竟若是用錯了藥,沒有起色倒是其次,要是讓太子妃病情更重,這樣的罪名,誰都擔待不了。”
趙尚的眼神清朗,並不著急,緩緩問道。“你可曾聽說過醫治的藥材?”
“並不全,但我將記得住的都寫在這張藥方上,其中有兩味藥,都是我在京城沒看到過的,要收集這些就要花不少功夫,更別提這個藥方子不完整,所以只能讓你再想想法子了。”
穆槿寧從袖口掏出一張宣紙,疊的四四方方,送到趙尚的面前,他收了,隨即塞入腰際,神色平靜。
趙尚最終還是問出了口:“郡主,你為何會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