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
他若不是出身卑微的皇子,若他的生母是皇后,或許他才是天生的強者,天生的帝王。秦昊堯犯下的,或許該說是密謀造反,謀權篡位的大罪,但若是後來人重新翻閱史冊,會覺得他才是最適合坐上皇位黃袍加身的那一個嗎?會覺得他才是對王朝有建樹有功勞之人嗎?
他似乎越來越習慣將奏摺帶入寢宮,幾乎要將這座寢宮,變成半個上書房。只是如今不再是他單獨一人的宮殿,更有穆瑾寧來來往往,他難道就毫不在意,將奏摺安放在她眼睛看得到的地方?
她在兩月之後重回皇宮,走到哪裡遇到的面孔幾乎都是陌生的,皇帝跟東宮太子都已經淪為幽禁之人自然別說,可是連李暄和趙尚,若是知曉她回來的訊息,至少也該露面才對,但她這兩天從未看到他們,更不曾聽過任何人談論。
“我想打聽她們的訊息,若是她們沒有在我不在的時候犯下死罪的話……。”
穆瑾寧躊躇了半響,才徑自開了口,眼神直直鎖住秦昊堯的身影,若是秦昊堯沒有遷怒那一對婢女,她或許還來得及。
或許因為她的嗓音太低,他像是沒有聽到,依舊神色平靜地翻閱了一本摺子,眉間的沉重漸漸散開了,剛才已經想到了解決的法子。
她為此而凝眉,並不知該如何稱呼他,他如今也不再是一國王爺,但她卻也找不出更加合適的稱謂。
她緊緊抿著雙唇,待眼神之中的耐心一分分流逝乾淨,才看到秦昊堯站起身來,端起手邊涼了的參茶喝了一口,再度放下。
“或許方才我說的話你沒聽到,我想知道雪兒瓊音兩個的下落,據說是你讓她們出宮的——”
除了他,沒有任何人知道她們的去處。
她再不情願,也只能問秦昊堯。
“你說的她們兩個?”秦昊堯若有所思,唇邊有笑,眼神不再陰沉幽深,話鋒一轉,說的愈發平和。
“我讓人把她們送到你奶孃那邊去了,前些日子她小女兒出嫁,家裡多了兩個幫手。你若想念她們,明日就送她們進宮陪伴你。”
“是嗎?”穆瑾寧這才放下懸著的心,她眼神一轉,嗓音低啞,輕輕呢喃。
“你怕我拿她們出氣?”秦昊堯瞅了穆瑾寧一眼,眼神由淺變深,宛若說笑口吻,卻又沒來由讓穆瑾寧為之一振,胸口的激盪遲遲不曾平息。
“我只是不想任何人因為我而受傷害。”
穆瑾寧說完這一句,便起身走到屏風之後,洗漱過後,利落換下身上的一件件華服,身著白色裡衣,在他的目光之中行走,越過他的身子,她的腳步亦不曾停留。
他卻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繼續遠離,穆瑾寧耳畔的一縷青絲無聲落下,宛若彎月垂在她的鬢角旁。
他細細觀望著眼前的女子,他的腳步繞過她拖在地上的影子,緩慢地走到她的面前,他半眯著黑眸,這般的審視卻也讓她察覺到幾分危險。
“只要是你在意的人,我就不會傷害他們。”
薄唇之中,不疾不徐溢位這一番話,她卻不知為何屏息凝視,或許他說的沒錯,但或許他說的必須有一個條件。
那個條件,是她不會再觸怒他,只要她可以跟以前一樣跟他在一起,她身邊的任何人,都會因為她的關係而得到最好的保護。
他的手掌默默落到她白皙的脖頸之處,低領的白色裡衣露出女子纖細白皙的脖頸,光潔的鎖骨隱約可見,讓人更想順勢看下去,他的眼神一熱,指腹劃過那一條淡青色血脈的時候,也是動情的。
穆瑾寧對他此刻的眼神,自然不曾陌生,他們早已是夫妻,她清楚他如此看她的時候,到底是何等的含義。
“你進宮之後,我就再沒有碰過任何一個女人——”秦昊堯將她的螓首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