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俱來的強弱,就註定被強者鯨吞蠶食,戲弄踐踏,大食族就非要忍辱負重?!“狗皇帝,你以為大食族將我獻給你,你便可為所欲為?像你這樣卑鄙無恥的人,根本不配得到天神的庇佑!”
雲歌依靠在窗前的長臺上,一手藏匿在身後,暗暗摸索著長臺上的擺設,一個冰冷的器皿觸及指尖,她毫不猶豫,驀地緊握在手,抓得越來越牢固。無助和憤怒頃刻間佔據了她的身心,她宛若被逼到了懸崖邊上,而這一個寒冷的器皿以黃金打造,握在手中如此沉重,但她不斷提醒自己,這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若是他繼續逼迫,她無法忍氣吞聲,任由他操控擺佈。
秦昊堯掃了一眼,她的怒罵不過是最無力的反擊,雲歌在身後的動作自然洞察在心,但他卻佯裝不曾發現,今夜,她準備好了頑抗到底。
他從未如此迫不及待,要不是在漫長的死心之中,他還在想念穆瑾寧,此刻也不至於如此失態。
“雲歌,你不必對朕太過提防,朕之所以如此激動,是因為你跟一個人很相似。”秦昊堯抬起黑眸,揚唇輕笑,平復了心緒,言語之內流露真摯。此刻他更加堅定了,這並非虛無的夢境,當然,不是夢就更好了。
她緊緊擰著眉頭,面色冷凝,沒有任何的溫柔,視線不經意垂下的時候,她清楚地看到他右手上的血流,宛若蜿蜒小溪般映在她的眼中,不過她沒有任何同情,這些都是他咎由自取。
她並非俎上魚肉,不能任他宰割。
秦昊堯壓下心中想要從她的口中逼出更多的真相的念頭,他看著雲歌,自然矛盾又急切,哪怕是她說三天三夜,他也會推去國事傾聽三天三夜。只是他最終還是放下自己的執念,唇畔的笑容依舊平靜至極,轉過頭去,他欲喚來殿外的侍衛:“如今不早了,朕這就讓人送你回去歇息。”
他只消一聲令下,侍衛就會在途中毫不留情地殺了她,她已經無法辨別真偽,更不知他的哪些話可信,哪些話不可信。她若是輕信了他,遭來滅頂之災,因為這麼卑鄙醜惡的男人而死,她會覺得太不值得。
她聞言,依舊無動於衷,冷若冰霜的小臉上不曾流露任何輕鬆神色,更是吝嗇哪怕一絲笑容。對他的仁慈和寬容,雲歌沒有任何的感恩戴德,相反,背後的手將沉重器皿幾乎攥出一手的汗,她宛若一根繃緊的弦,蓄勢待發。“看來你還是信不過朕。”
她的確信不過一個殘酷的男人,昨夜她就見識過了,秦昊堯的冷血無情,幾乎當下就掐斷她的脖子。
“這樣,朕為你想個折中的法子。今晚你就留在這兒,朕也不出去,沒有朕的許可,不會有人進來,當然無人會動你分毫。”秦昊堯沉默了半響,最終才開口,說的話卻讓雲歌更覺錯愕,他對她的體貼,為她設身處地,跟昨夜幾乎要她性命的那個人冷酷男人根本判若兩人。
為何她在那一瞬,突然覺得他看她的眼神之內有一分溫柔?!彷彿是對著一個極為熟悉,也極為疼愛的人?!難道他說的是真話,她當真跟他的故人長得相像?!她的心有些動搖,卻不曾被秦昊堯的話撼動,安安靜靜地盯著那張過於俊美的面孔看,緊蹙的眉頭始終不曾舒展開來,冷冷發問。
“你呢——”
“朕就坐這兒,你要累了,就睡會兒。”秦昊堯彷彿將他們之間劃了一道界限,他語氣篤定,絕不越界。哪怕她的口中說出來的是滿滿的敵意,落在他的耳畔,也並非是無法容忍的大事,秦昊堯都沒有任何怒氣,他也沒有心思追究這個小女人對他這個一國之君不存任何尊敬,此刻他的眼底心裡,裝的滿滿的,都只有她一個人。他根本不顧自己的顏面和所謂的威嚴,全心為了消減她的不安,極力安撫。
雲歌的眼波一閃,抿了抿乾澀的唇,心口緊縮著,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他實在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