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心有不安,就先走了。王妃慢用。”
螓首一低,穆瑾寧才轉身離開,從錦梨園退了出去。
雪兒壓了一肚子不滿怨懟,一踏入雪芙園,立刻開口抱怨。“那王妃既然不想起身,何必讓郡主在外堂白白等了一個時辰?早些說了,不就可以走了——”
“若是走了,那便是我們的不是了。”穆瑾寧走入屋子,笑意瞬間逝去,扶著圓桌坐下,冷冷說道。“剛入門的妾就敢忘了給王妃敬茶的規矩,很快就會被安上眼高於頂,心高氣傲,目中無人的罪名。”
雪兒氣的咬牙切齒:“該不會王妃就是這麼打算的吧!”若是存心試探,也太過火了!即便第一日相見的敬茶,難道也要挖個陷阱不成?!
“她是不是這麼打算的不重要,但我們都不能中了計。你以為風波是怎麼起的?”穆瑾寧眸光一滅,面色蒼冷,從唇中溢位這一句話來。
沈櫻的嬌縱任性她親眼見過,今天算是客氣。若是察覺到她對自己有任何威脅,沈櫻絕不會毫無動作。
“還是郡主能忍。”雪兒輕輕嘆氣,昨夜郡主不曾閤眼,今早又鬧了這回事,新婚頭一日便如此,往後的日子豈不是更不安寧?
穆瑾寧笑了笑,目光定在某一處,輕聲呢喃:“除了忍讓,我們還能做什麼?”
“看錦梨園的下人都這麼囂張,居然還在郡主面前炫耀,有朝一日王妃懷了王爺的孩子,更該瞧不起我們了。”雪兒將幾盤糕點端來,早膳的時辰早過了,她不無愧疚自責,竟不能端些熱乎的膳食來。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穆瑾寧垂下眼,稍稍填了填空腹,一日一夜不曾入睡的疲憊終於層層席捲而來,她派雪兒去照看偏殿的念兒,原本還翻著書冊解乏,到頭來還是沉沉睡去。
“王爺,聖上請你前往乾梵宮。”
早朝剛下,皇帝身邊的鄧公公便滿面堆笑著走到秦昊堯的身邊,說了句。
踏入宮殿之內,皇帝的身影即刻映入他的眼底,皇帝抬頭,放下手中的文案,面無表情地走向一旁。
“行宮建好後,太子與太子妃短住了些許日子,跟朕說很滿意。朕將監工大任交給你,提前一月完工,理應給你賞賜。”
“為皇兄做事,皇弟並不貪圖賞賜。”秦昊堯坐下,俊顏之上並無喜怒之情。
皇帝聽到這句話,猝然停下端茶的動作,意味頗深地望了秦昊堯一眼,才背過身去,並未言語。他抬頭望著吊在不遠處的鳥籠,裡面養著一隻七彩鸚鵡,正在其中撲哧撲哧拍著翅膀。
“李煊去南駱,一年半載也回不來,朕派他去做事,有朝一日他回來,必當坐上高位。”
不等秦昊堯開口,皇帝以手中金勺子,輕輕將米仁送入鳥食的瓷碗之內。“朕這麼做,也解了你的燃眉之急。”
“她不過是個女人……。”秦昊堯眸光一斂,俊容上瞬間深不可測。
“她也只能是個女人。”皇帝冷冷丟下這一句,窗外透過來的光線,讓人看得到曾經意氣風發的天子,也已經邁入中年。金冠之下的黑髮之內,白髮見多。
第32章齊人之福
皇帝對於皇后一族,原本就刻薄,只是對穆家的無由厭惡更深。這已經不是宮中的秘密了,只是嫌少有人敢將它說破。秦昊堯俊眉緊蹙,握緊手中茶盞,至今無人探查的出,當年因為何等的憤怒,皇帝才會遷怒穆家。
皇帝逗弄了一會鳥籠中的鸚鵡,轉過身來,眼底盡是涼薄。“她曾經是戴罪之身,即便朕看在太后的面子上,答應恢復她為本朝郡主,她入皇家,總是禁忌。”
“皇兄的顧慮,絕不會成真。”秦昊堯眼神堅定,這般說道。
“那就好。”皇帝瞥了秦昊堯一眼,雖是笑著,卻是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