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喔——”怎麼孃親跟爹爹沒有這麼說?聽了穆瑾寧的話,心羽不禁沒了笑容,擰著眉頭,顯得意興闌珊。話鋒一轉,心羽那雙圓溜溜的眼眸之內又浮現了笑容,明朗歡愉:“那算了,我還是找念哥哥去玩吧。”
也就是在這一年,兩個孩子才因為她的緣故認識了,見了數面,楊念比心羽長了兩三歲,兩人也很合得來。
穆瑾寧聽她談及楊念,不禁有了興致,笑著輕問:“念兒對你好嗎?有沒有欺負你?”
“念哥哥人很好啊,給我好多好吃的——有桂花糕,青豆子,大鴨梨,喔,還有春捲,聽說是他家雪兒姑姑做的,好好吃啊……”
心羽眼珠子一轉,說的格外認真,如數家珍,穆瑾寧不禁笑彎了眉眼,笑而不語。在心羽這個小女娃的眼底,對她好便是給她吃好吃的,身在帝王之家,如此單純也實屬不易。
穆瑾寧懷抱著心羽,朝著瓊音輕輕一瞥,瓊音走到一旁,取來了一個手掌大小的紅色錦盒,送到桌邊。
親手開啟紅色錦盒,其中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小金鐲,別緻精巧,鑲嵌著二十來顆細碎的紅玉,一看就是給女娃佩戴的飾物。穆瑾寧輕輕抬高心羽的左手腕,神色溫柔,平易近人。“心羽,來戴戴看。”
心羽一看,頓覺歡喜,愛不釋手,撥弄著手腕處的小金鐲,甜甜地叫了聲。“謝謝舅母。”
“這個帶回去,給心羽的妹妹霖珊,好麼?”穆瑾寧將紅色錦盒塞入心羽的手中,眸光清淺,交代了一聲。
“好。”心羽連連點頭,一臉笑靨,將紅色錦盒捧在胸口,穆瑾寧看駙馬府的人已經到了外堂門口,就吩咐瓊音將心羽帶了出去。
轉眼間就到了春暖花開的三月,臨近臨盆的日子,景福宮的每一個下人都很小心翼翼,謹慎地服侍皇后娘娘。
她行動不便,不再頻繁走出景福宮,如今站在景福宮的屋簷下,看到不遠處的叢叢金黃色迎春花,開的豔麗絢爛,張揚的顏色溫暖人心,也不禁感嘆春日已經到來,秦昊堯跟她的等待,也終究要有結果了。
瓊音採了幾支綻放的迎春花枝,擺放在桌旁的花架上,鮮明美豔,宛若小小細細的火光,將初春的涼意徹底驅逐出去。
就在三月二十的那一夜,疼痛突如其來,景福宮的訊息驚動了皇帝,他面色冷沉,疾步匆匆地趕來,推門而入。雖然宮裡有這個不成文的規矩,后妃在生產時候,天子不宜在生產的屋內,但他卻不懼謠言,唯一想著的就是在她最受苦的時候,不將她一人丟下。
他要自始至終地陪著她,直到孩子降臨人世間。
抽痛一陣一陣,來的愈發洶湧,彷彿是一**的海浪,幾乎要將她徹底吞噬乾淨。
察覺到穆瑾寧的瑟縮不已,秦昊堯坐在床沿,將手掌送入她的柔荑邊,她不假思索地握緊了他的手,驀地睜大眼眸,如鯁在喉,從未有過的疼痛,徹底侵襲了她整個身子。她忍耐了許久,香汗淋漓,感覺到下腹的壓力愈來愈大,她越是忍痛,手上緊扣著他的力道就不由得加大幾分,也全然顧不得秦昊堯黑眸之內的肅殺。
雖然被穆瑾寧抓的很痛,但秦昊堯卻同樣不安忐忑,也可感同身受,他咬緊牙關,哪怕身邊的嬤嬤再次勸說他離開,他更一口否決。
疼痛從未消失,停息了一會兒,還不曾安然喘了口氣,再度來的劇烈,穆瑾寧全身緊繃,痛得彷彿所有的骨頭,都像是碎了一般,而她的雙腿,幾乎僵硬麻木,下一刻,卻又因為過度用力而分開。雖不像先前,那種撕筋斷骨的痛,卻也是隱隱的抽痛,她的呼吸急促,喘氣猛烈,五指已然深深陷入秦昊堯的手臂,她終於再忍不住,低聲呼痛。
這種等待孩子降臨的感覺,對於秦昊堯而言也是頭一回。傳聞再真實,也比不上他親眼看到的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