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覺得自己沒資格再插足她的人生。
他身為男人,唯一讓他介懷欣慰的是,秦昊堯給了穆槿寧世間女子最在意最高貴的名分,若不是對穆槿寧有情,這個皇后沒必要非她不可,若用世俗的眼光來看,比穆槿寧身家好背景好的女人,不是沒有。
佑爵一直說服自己,她雖然被自己拋棄,雖然無可奈何地回到故地,但終究得到了一個安穩繁華的結果。
只是在幾天前,佑爵才得知穆槿寧生了病,大聖王朝的臣子們也因此而不太安分,總是勸說皇上早些選妃。想來此事不尋常,他總是覺得不安,實在放心不下,最終還是離開北國,以使者身份進入皇宮,想見穆槿寧,更不願將此事波及兩國。
“朕的皇后,不該由你來費心擔憂。”秦昊堯冷著臉將茶杯放回桌面,瓷杯於桌面相碰發出清脆聲響,彰顯他的不悅,卻只是一句帶過,拒絕地斬釘截鐵,毫無商量的餘地。若只是平凡的擔心,絕不會驚動一國之君,秦昊堯眉頭一挑,冷眼看他。
“我拿來了北國獨有的藥材,說不定能派上用場,若不是你封鎖訊息,我也不會這麼晚才知曉,至少可以早些派人送來。”佑爵笑容一斂,秦昊堯的堅決,不給半分情面,自然讓他不好下臺。他如今忍耐秦昊堯,並非是因為北國弱小,而他清楚若是彼此爭執不休,也於事無補,他來大聖王朝的目的,他不想碰壁而回。
“這麼說,你是一片好心。”秦昊堯不為所動,不置可否,冷聲笑道,佑爵說起北國獨特的藥材的時候,格外認真,秦昊堯雖然心中不願,但還是有些動心。
如今,任何一個法子,他都想嘗試。
“至少你我都不想看著她慢慢死去。”佑爵凝神望他,唇邊的笑容有些敷衍,唯獨眼底的光亮依舊有幾分懇切動容,他看著陷入沉思的秦昊堯,短暫沉默過後,才再度開口。“你不也這麼想?”
佑爵說的,的確入木三分。秦昊堯沉默不語,他們如今唯一相同的心思,便是期望穆槿寧能夠活下去,他漸漸壓下心中的敵意,眼底的寒冷決絕也緩和許多。
見秦昊堯有所鬆懈,佑爵才從腰際掏出一個手掌大小的瓷瓶,他平靜地放在身邊的茶几之上,扯唇一笑,語氣宛若說笑。“千里迢迢親自送來了珍貴藥材,也不請我到宮裡短住兩日?”
“朕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不行。”秦昊堯走到他的身邊,目光落在這個瓷瓶之上,黑眸一緊。北國是一個寒冷國度,據說偏遠的高山之上人跡罕至,卻也長著不少珍奇藥草,佑爵這一舉動,無疑是在示好。他的言語之內沒有任何感激之情,即使是佑爵親自取來的藥材,並不一定對穆槿寧有用,即便有用,也不見得他非要答應佑爵讓兩人見面。
佑爵在秦昊堯的眼下將瓷瓶在手中把玩,眼神愈發深沉,宛若調皮孩童般恣意妄為,側過俊臉,緩緩問了句。“如果兩國交戰,不敢說大盛王朝還能屹立不動吧。”
聞到此處,秦昊堯驀地眯起黑眸,打量著徑自站起身來的佑爵,此言一出,他當下就明白邊境紛亂,完全是佑爵一手造成的。俊美面容上一片森冷,他冷眼看著佑爵緩步走到一旁的燭臺旁,靜默不語。
“秦王篡位,幽禁天子,大盛王朝就像是這支蠟燭,風一吹——”佑爵探出長指來,指腹拂過搖曳著光耀的燭光,燭光映入他帶笑的細長眼眸之內,話鋒一轉,他撥出一口氣來,燭光瞬息。“就毀滅了。”
秦昊堯無聲冷笑,即便此刻佑爵在下戰書,他也並不懼怕,更不會陣腳大亂,這一句,他說的毫不在意。“北國是敵不過大盛王朝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兩敗俱傷,塗炭生靈,誰也撈不著什麼好處,是吧。”拖長了音調,佑爵不滿地回過臉來,大聖王朝的熊大榮將軍已經帶領將士在邊疆叫囂,他雖然是一個年輕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