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面色死灰。
“瓊音,別過來了。”
穆槿寧沉下思緒,方才的空洞眼神,漸漸恢復了往日的淡然,她丟下這一句,揚手,示意瓊音不要再輕舉妄動。即便來兩個瓊音,也不會是秦昊堯的對手。
他一把將她摟在懷中,低沉嗓音念在她的耳畔,唯獨只有她一人聽得清楚。“本王問過了,幼年學舞或是曾經身負重傷的女子,也有處子不落紅的特例。這兩項你都佔了,還有什麼要說的?!”
處子不落紅,是很罕見,卻並非沒有。他在賭,賭這一個可能,既然穆槿寧的身邊沒有任何男人,楊念也只是紫煙之子,她不曾被任何男人佔據,是完全有道理的。
她彷彿不曾聽說一樣,笑意淺淡的像是一刻間就會被吹殘,她推開他的胸口,連反駁都不想耗費力氣。
“本王分明親眼看到的。”他原本就懷疑,但一切只是懷疑,根本站不住腳。而有了產婆的證詞,他也敢繼續揣測下去。秦昊堯胸口激動憤慨,卻也有許多急躁難辨的情緒,他黑眸半眯,審視著穆槿寧眼底的起伏,說的更加直接霸道。“本王第一回得到你的時候,你的身子不是因為太久沒有男人觸碰而顫抖,更不只是緊張,而是——本王是佔有你的第一個男人,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身子一震,她驀地揚起手,一個巴掌,打的她滿手疼痛,可見她花了多少力氣,也不難想象那張俊臉上,會有多少的反應。
她因為憤怒而雙目微紅,她的臉上沒有一分笑容,像是一具行屍走肉。她的眼底,幾乎被淚光充盈,她無法看清楚他此刻的表情,是喜是怒,是否暢快淋漓。
“你的把戲,你的謊話,都已經拆穿了,你還要在這裡,等待當你的妃嬪?”他看她不自覺後退,愈發心口緊縮,他們之間,彷彿戳破了這個秘密,卻像是隔著更遠更不可逾越的層巒疊嶂,千山萬水。
穆槿寧緩緩搖著螓首,眼底閃爍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我只能在這裡。”
“你期盼本王,或許有你的苦衷,但欺君之罪,罪可致死。”他丟下一句,不給她任何餘地,俊臉凝重。
“王爺,你並不想讓我死。”她神色一柔,彷彿看著一個從不認識的陌生人,那種笑,格外勉強敷衍。“若你不打算讓這個訊息傳出去,就自有你的法子。”
否則,沉湖之後,也不會大費周章逼著她回到這個世上。
秦昊堯緊握雙拳,他需要耗費許多氣力,才能壓下內心的憤怒。“那時,本王還不知你是這麼薄情的女人。”
“如今,我要為欺騙王爺的事,付出性命嗎?”穆槿寧知曉,在他帶來劉氏的那一瞬開始,她就輸了,秦昊堯從來都是勢在必得的人。劉氏來不來皇宮,秦昊堯都會知曉真相,讓劉氏出現在她面前,不過為了看她無處可躲的可憐樣。
她微微頓了頓,嗓音像是漂浮在空中一般無力,她徵求著他的意思,格外順從。“如果我還堅持要在這裡當皇上的女人,王爺就要將這一切,都大白於天下,讓我因欺君之罪而死?”
“是。”秦昊堯已經下了沉重的賭注,他或許並不知道到底要如何處置她,但他,跟隨自己的心,要逼得她無路可退。
“我會在這裡。”穆槿寧眼神不變的堅決,寥寥數字,說出她的決心。她抬眸看他,兩個人,針鋒相對,無人願意先低頭。
她看得到他俊顏鐵青,已然就快勃然大怒,卻依舊平和說下去。“我要在這兒,冊封之日在即,我不希望王爺擋我的路,就像是以前,王爺也不喜歡我擋你的路。”
她的話,直接,果斷,不拖泥帶水,也聽的人,格外寒心。
他緊握的拳頭,愈發用力,手背上青筋爆出,秦昊堯幾乎不敢相信,她會如此毅然決然。“欺君之罪你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