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著素潔白衣,倚靠在庭院樹下,目光清幽,徑自沉思的模樣。不曾留意穆槿寧眼底陡然沉斂的深沉,佑爵依舊口無遮攔,肆意調侃:“那個李煊,是你的新歡?”
“在鳴蘿,你的嘴可沒有這麼惡毒,遭人嫉恨。”穆槿寧冷冷望著他,不滿彼此之間的距離,太過親近。
至少在她看來,他們,並不是親近的關係。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的笑意驀地變冷,在鳴蘿的那些時日,都是他們最壞的回憶。“當年都快死了,還動嘴皮子作甚?”
她淺淺一笑,卻多少有些嗤之以鼻,滿不在乎的敷衍。這樣的她,更激起他內心想要了解透徹的好奇,她為何會在塞外那麼生活,為何活的那麼冰冷漠然——
“那個李煊,就這麼經不得說?看來他是你回來的新歡沒差,本殿下這個舊愛,你可是忘得一乾二淨。”紙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他一手撐在假山石塊上,俊長身子向前傾著,宛若**模樣。
“我並不吃你這一套,所以,少費口舌。”
穆槿寧蹙眉,冷眼相看,已然失去太多耐性,她若再耽擱,遲早讓秦昊堯生出疑心。她無意讓任何人知曉,她跟佑爵有任何關係。
“放手。”
一道陰寒徹骨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來,決絕打破此刻的詭譎氣氛。
第61章崇寧扼住沈櫻脖子
秦昊堯看到的,偏偏便是這一番景象,令人生出無名惱火。她被佑爵逼得纖細身子只能貼在假山之上,佑爵圈圍住她,她退無可退,對著佑爵蹙眉冷臉的模樣,似乎在斥責佑爵的浪蕩行為,偏偏那男人不曾讓道,不依不饒。
“先告訴我,我身後有任何刀劍嗎?會不會刮花我的臉?”佑爵的笑意更深不可測,說完這一句,已然轉過身去,負手而立,挑眉看著身後男人。
秦昊堯面色凝重,黑眸之內升起不悅,扳過穆槿寧的肩頭,在越過佑爵那一刻,只是冷冷丟下一句。“這裡是大聖王朝,並非北國東宮,無人會縱容殿下胡作非為。”
“秦王不陪本殿下在宮裡享用午宴?”佑爵似乎並不畏懼,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還是直勾勾盯著秦昊堯身側的穆槿寧。
他說話的語氣,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漠然,只是礙於佑爵身份,他壓下滿心不屑。“皇兄會親自見你。”
為語陽解決了這個大麻煩,秦昊堯早已不再想見到佑爵,道不同,不相為謀。
佑爵笑望著他們離開,下一瞬,臉上的笑意全部崩落。他將手中紙扇別在腰際,漫不經心走向別處。
“往後不會再見到他的。”秦昊堯的手掌從她削瘦的肩膀無聲滑落,自然而然,圈住了她的柔荑,雖然話語並不熱烈,在她聽來,也有些許安慰的意思。
唯獨她心裡清楚,往後——她還會再見佑爵。
她靜默不語,跟隨著他的腳步,與他一道走在青石路面,曲曲折折,兜兜轉轉,才走出皇宮。
這一路上,他微涼手掌,緊緊覆住她的手,始終不曾鬆開。今日,她的心中也有不小的波動,再遇佑爵,知曉他的真實身份,方才在技藝場,她不過強裝鎮定。
那一支金翎箭,對準佑爵那一瞬,彷彿也是對準她的心口。秦昊堯冷到極致的眼神,終究成為她如今回憶也會心驚肉跳,覺得後怕的夢魘。
有朝一日,他將弓箭瞄準射中的人——也許會成為她。
從這些雜亂思緒中抽離出來,穆槿寧淡淡看他,眼底不無愧疚自責:“想為王爺分憂解難,終究是我自作主張,忙上添亂罷了。”
她心裡清楚,他心中的氣,還未消。
即便沈櫻不在王府,他們之間的距離,卻越來越遠。即便心生懷疑,她也不能公然試探秦昊堯,如履薄冰,若走錯一步,就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