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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部分

英國領事的幫助下,扮成英國水手,輾轉偷渡英倫,入讀倫敦大學。他們的導師叫做亞歷山大。威廉姆遜,是一位化學家。因此,伊藤等學的是近代的科學技術,不是軍事。

伊藤博文歸國,也不是什麼“學成”,而是為了調停日本和英法美荷四國的矛盾。不過沒有成功,長州還是如期“攘夷”,終於招來四國炮擊下關。

關卓凡感慨,日本人真是絕對實用主義的“菊與刀”兩面族群,一邊熱血沸騰的高喊“攘夷”,一邊不肯閉上西望的眼睛。伊藤等人留學英倫,不是個人行為,而是藩政所派,只是為瞞幕府和天下人耳目,才用了“偷渡”的奇葩法子。

而英國人為培養“帶路黨”,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徐四霖說道:“‘諸隊’如此強悍,以卑職之見,一個重要緣故,是其錄用升遷,不問身份、門閥,這在日本,是開天闢地的頭一遭。”

這個見地,非常到位。

徐四霖繼續說道:“不過,高杉晉作此人,真正通達人情,他用人雖然不講出身,但隊員的袖印,卻有‘武士’和‘匹夫’之別——這個‘匹夫’,是指那些沒有武士功名的商人、農夫,如此,就算是維持了武士的顏面。因此,不論貴賤賢愚,都願意為他賣命。”

關卓凡點頭,心想,高杉晉作所為,具體而微,詮釋了什麼才是最易收功的改革:既大力激發新生階層的能量,又在一定程度上維護舊有階層的權益,以便最大限度地減少改革的阻力。

這個人,不可輕敵。

徐四霖說道:“高杉晉作現在身兼數職,一個是‘用所役國政方’,負責政務;一個是‘海軍興隆用掛’,負責海軍;一個是‘越荷方頭人座’,負責和日本其他藩國的貿易。可以說是政、軍、財大權集於一身。”

關卓凡心中微動,長州本來人才鼎盛,但幾位重要人物歿於“禁門之變”,人才已略覺窘迫,現高杉晉作被迫多頭“兼職”,看來,沒有了最核心的桂小五郎,長州的人事還是受到了相當的影響。

徐四霖皺著眉頭說道:“長州藩和英國人的交往愈來愈深!打敗‘俗論黨’後,高杉晉作曾經想出國考察,但那個英國軍火商古拉伯,卻對高杉說,現在風雲變幻,大局未定,主政者不宜遠行;應該留下來提倡‘開國’,這樣,軍火接濟,源源不斷,對抗幕府,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關卓凡聽得懂古拉伯的潛臺詞:長州藩應向英國“一面倒”。

徐四霖說道:“這兩年,英國拉攏長州、薩摩等西南諸藩,頗有一點效用,這一點,請貝子爺留意。”

關卓凡心裡說,我早就留意了。

上海的船廠、福州的船廠、福州造船學堂、福州海軍學堂,之所以都和英國人進行“全方位”合作;還有,購買“翁貝託國王號”和“杜里奧號”,等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征伐日本的時候,希望英國不會有所幹涉,至少在幕、長之間,中、日之間,保持一箇中立的態度。

薩摩藩那邊呢?

*RP

第一一七章 揭帖

徐四霖說道:“薩摩藩的態度頗為怪異。藩內多有人主張對長州一戰,而且認為此番長州內訌,是薩摩最好的機會,聯合‘俗論黨’,打擊‘正義派’,既可報島津久光被刺之仇,又可掌控長藩內政,從此薩摩徹底壓倒長州——這可是薩摩一藩,上上下下多少年來的願望!”

“可是當政的大久保利通力主‘持重’,苦主島津久光也是態度曖昧,凡有藩士向他慷慨陳辭,他都說自己要靜心養傷,無力論及這些煩心的事情。”

徐四霖說道:“英國人反覆來往長州、薩摩之間,為兩家做和事老,起勁得很!”

“還有,”他喝了一口茶,微微喘了口氣,“從鹿兒島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