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村益次郎發了一會兒的悶,說道:“我見不到高杉君,怎麼知道敵人的情形底細?”
廣澤兵助愈加不悅,心中暗罵,你到現在為止,也沒稱呼我一聲“大人”——好歹我也是你的上司!
於是言語間也改了稱呼,冷冷地說道:“高杉晉作就是因為胡說八道、蠱惑人心才獲罪的,大村先生見他,不說於律不合,就說聽他滿口胡柴、動搖軍心,又有何好處?”
頓了一頓,放緩了語氣,說道:“山縣有朋現歸先生節制,中國人的情形,他更加地清楚。山縣有朋現在小郡駐紮,把他叫回山口城,或者先生去一趟小郡,當面問一問,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
*(未完待續。。)
第三十章 不得已求其次
廣澤兵助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大村益次郎想了一想,便要求現在就去小郡。廣澤兵助又是大出意外,心裡嘟囔著“這個不懂事的傢伙真是奇怪”,但還是允了。
大村益次郎的狀況不好再騎馬,藩廳派了一乘二人抬藤轎,四組轎伕,輪流抬轎,小跑著抬著大村益次郎,一路不停歇,向小郡奔去。
到了小郡,八個轎伕都幾乎累癱了。
大村益次郎見到山縣有朋,細問小倉口戰況端詳。
對中國人的戰鬥力的判斷,山縣有朋和高杉晉作並不完全一樣。他也承認這支中國部隊確實強悍,但更多的是不服氣,總覺得再給他幾天時間,未必打這個“後勤基地”不下來。但他作為下級,不能不服從高杉總督的命令。
但大村益次郎真正關心的,並不是山縣有朋個人的判斷,而是戰況的具體經過和細節。對於中國人奇怪的“壕溝”、開火和停火的時機和距離、火力密度、命中率以及可能的傷亡率,問得尤其詳細。
大村益次郎的臉色愈來愈凝重。
山縣有朋正在口沫橫飛地說著,“只要再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能夠打下這個‘軍需基地’”,大村益次郎大喝一聲:“山縣君,住嘴!不要再做夢了!”
山縣有朋的慷慨激昂戛然而止,滿面通紅,愣愣地看著大村益次郎。
大村益次郎沉聲說道:“高杉君是對的,咱們遇上了大麻煩。”
被大村益次郎訓斥,山縣有朋並沒有什麼不愉。說起來很奇怪。只要是當兵的。不論職位高低。對大村益次郎這個形容卑瑣的“文士”,沒有一個不服氣的。這一點,甚至超過高杉晉作。
大村益次郎問道:“中國人是不是已經出動了?”
山縣有朋說道:“是,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山陽。先生你看,我們應該……”
大村益次郎說道:“你分出一部,一千人吧,南下到防府,開戰之後。由防府北上,夾擊敵軍的右側翼。記住,行動一定要隱秘,且一定不要斷了和本部的聯絡。”
山縣有朋眼睛一亮,說道:“先生好計!攔腰一擊,中國人首尾不能相顧,必定全軍大亂!”
大村益次郎一曬,說道:“哪有那麼容易?這個仗本來不該這麼打的。我要趕回去面見主公,希望主公能聽我的勸。不過……”
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山縣有朋試探著問道:“怎麼。先生要勸主公用高衫總督‘化整為零’之計麼?”
高杉晉作已被免去本兼各職,但山縣有朋這班老部下。一時半會是改不過口來的,依然稱呼他為“高杉總督”。
大村益次郎又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這種情形下,不可能那樣做了。再說,時間上也趕不及了。唉,不得已求其次吧。”
山縣有朋不知道這個“求其次”是什麼,正要再問,大村益次郎已經站了起來,只好打住話頭。
八名轎伕已經筋疲力盡,還沒有恢復過來,山縣有朋又派了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