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宇方應聲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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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錦在謝府住了三日,正好三朝回門,崔錦與謝五郎先回了自個兒的府邸,之後才去了崔府。在崔府住了兩日,崔錦陪著爹孃兄嫂,一家人說了許多體己話。第六日的時候,崔湛要啟程回秦州了。
崔錦與謝五郎前去送行。
崔錦心中不捨,送了十里又十里,最後還是崔元發話了,讓崔錦莫要再送,不然天都黑了。崔錦只好強忍不捨,與家人告別。
看著馬車遠去,崔錦輕嘆一聲。
謝五郎說:“待燕陽城事了,我陪你回秦州。”
崔錦笑說:“縱然不捨,可如今燕陽這條路是我自己選擇的,再不捨再艱難,即便跪著也要走下去。何況……事情難了呀。”
這燕陽城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中波濤洶湧,就不知第一個波浪何時起。
謝五郎說:“你若累了,我仍在。”
崔錦心中微暖,含笑說道:“我知你在。”
兩人上了馬車,臨近城門時,馬車驀然被人攔下。謝五郎眉頭輕蹙。此時,阿墨的聲音傳來:“郎主,是忠義王的人。”
崔錦看了謝五郎一眼,問:“義兄在外頭?”
阿墨回道:“回主母的話,那人說忠義王是不遠處的涼亭裡等你,說是有話要與義妹說。”
崔錦又看了謝五郎一眼,若是以往她必然會去。可如今與五郎成親了,也必然是要考慮五郎的感受。五郎向來愛吃味,但凡涉及義兄,那酸味兒能飄十里遠。而此時謝五郎說道:“我在馬車裡等你。”
崔錦微怔。
謝五郎挑眉道:“此刻你心裡頭在想什麼,你當我不知?”
崔錦嘿笑道:“恆郎如此大方,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謝五郎哼了聲,道:“快去快回。”
崔錦在他臉頰親了口,方離開了馬車。謝五郎摸了摸自己的臉,感慨地說道:“阿墨,我討她歡心已經討得如此自然了,不像以前的自己了。”
阿墨嘴角抖了抖,說:“郎主在遇到主母的第一天就不像郎主了。”
謝五郎揚唇道:“所謂的命中註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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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
崔錦離涼亭還有五六步時,閔恭便含笑看來,說:“你來了。”他斟滿兩杯茶,澄碧的茶色上冒著白氣。他說道:“是上好的雪茶。”
崔錦坐下,品嚐了一口,說:“果真是極好的雪茶,入口後的甘甜蕩氣迴腸。”
閔恭慢條斯理地喝了半杯,復又添滿,他說:“我們第一次真正相見也是涼亭中,只不過是在焦山上的五角涼亭,你許我康莊大道,我許你五百金。我猶記得當時還說待我衣錦還鄉之時,你若未嫁人我便娶你為正妻。”他扯唇笑了下,說道:“當初是我想錯了,你還未及笄便敢做尋常男子也不敢為之事,以後又豈會是池中之物,又豈會與尋常閨閣女子相同?”
崔錦看著他,一時半會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又接著道:“昨日陛下召見我了。”
崔錦微怔。
他的眸色逐漸變深,聲音中似帶了絲苦澀:“陛下有意將香寧公主許配給我。”微微一頓,他打量著她的神色,很快便又道:“我答應了。”
崔錦說:“香寧公主單純善良,會是個好妻子。”
閔恭說道:“所以我答應了,以後她便是你的嫂嫂。”此話一出,崔錦聽出了閔恭語氣中的釋然之意,他如今是真的將她當作義妹來對待。
崔錦露出微笑。
“好,我敬義兄一杯,祝義兄與香寧公主琴瑟和諧,伉儷�